人看着波历,波历的眼睛小,这人的眼睛大。换句话说,这人的眼睛瞪得很大,用上海方言说,叫滴刮溜圆。
在这个眼对着眼的过程里,波厍看着他的大眼变小,有一种逐渐放松下来的感觉。这人说:你?他说得很轻。波历说:我。
波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他的问题。这时,远处有人在叫:出什么事了?这人的手放下了铁盖,波历的手慢慢地让铁盖重新落下来。波历听见这人在叫喊什么。听不清他叫的是什么。然后波历听到了他的铁箱前面的叮噹声。再然后他进入了行驶状态。也就是说,他的铁箱被他的电瓶车拉走了。
波历的简单思维轨迹是:难道他认识我?可是我对他毫无印象。
如果他认识我,对我来说是凶是吉呢?
他会把我拉到哪里去?
这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即使待会给我揭盖子的是绿衣军人,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处于失控状态,就像人在航天器里那种没有重量的浮游状态,浮到哪里就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