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天，电闪雷鸣，乌云万里，隐约间可见百丈白蛇腾空翻转，那是柳灵儿，不对，是湫。
霜霜见状道：“上古余孽罢了，占据了柳灵儿的妖王躯，在这人间，你能发挥出多少力量。”
只见白蛇首探出乌云，那双巨大蛇目如同太阳一般。
“今日本君只为遮盖天机，如今这十万大山已然和外界杜绝，你的对手，不是本君”
声音落，别说霜霜，就是我也好奇，不是湫对战霜霜，那是谁？
这个时候，喊杀声自周围响起，朱绣和金兰婆婆带着大批人马赶来，我也看到了熟悉的人，姑姑。
而看到来人，霜霜冷笑一声道：“真当我苦心经营的轮回一脉如此脆弱不堪吗？明知道徐长生如今身边关系错综复杂，我又怎么会没有准备，你们又要减少对普通人影响，还要抵抗我的人马，怕只有这些人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几十道金光自周围冲天而起，只见天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网状纹路。
常玉儿这时道：”好大的手笔，诸子百家正道之光，他这是要屏幕天道秩序，强行让自身实力恢复巅峰作战。”
几乎瞬间，霜霜身后出现一条巨大黑虺，并且体型不断放大，在那金光庇佑下，恐怖气息席卷十万大山。
只见那黑虺腾空和白蛇对视，霜霜开口道：“你最好别动。”
“本君说了，今日只隔绝这十万大山，不出手！”
湫冷漠回应，霜霜看向我这方道：“那他们还有谁可用？尸祖，烛九阴，四大鬼王如今都不在长生身边，总不会让这些家伙来送死吧。”
这时候，带着人走来的姑姑冷声道：“是我！”
“你？”
霜霜嘲讽说来一句，姑姑继续前行，只见姑姑周身红光显化，一条巨大蛇形虚影自其身后显化。
我瞳孔一缩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常玉儿在我边上解释道：“女娲娘娘是纯蛇族不假，但女娲娘娘后裔与人族通婚，到上一世孟婆那一代，已然不是蛇形本体了，以血脉灵力为主。”
“而那一世的孟婆，已然凝聚了一枚灵丹于灵魂内，这也就有了其死后可以继续转世之因。”
“湫在接到你师父的求援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十万大山，但她说，这不是她的因果，她并不想沾染，故而解开了你师父灵魂深处的灵丹封印，如今的她，虽然不是上一世孟婆，但确拥有上一世孟婆五成力量。”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龙姑之所以会对你那么好，寻你为徒，也是因为灵丹的影响，虽然她没有前世记忆，但灵丹会间接影响她的思维和决定。”
“并且，按照湫的说法，若不是你们年纪差的太多，龙姑也受了如今人间教育，灵丹甚至会影响她，让她误认为自身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这也就是龙姑一直讨厌灵儿的原因，一切源自于灵丹内部上一世孟婆的意识影响。”
后面话落，我这才明白过来。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姑姑是因为人和妖之事，反感我和灵儿。
还有就是我知道那一世未生人和姑姑前世之事后，认为姑姑也许也觉醒了什么记忆。
如今看来，这都是那灵丹搞的鬼啊。
想着的时候，姑姑周身的蛇形法相越来越凝视，周身也出现了妖符。
霜霜终于动容，不可置信喊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她，休想吓唬我，我能杀你一次，就能再杀你一回！”
说罢，霜霜手中一掌拍出，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几十道蛇形闪电自天空而落。
我心提起，拳头紧握。
只见姑姑看了一眼天空，探手间，那蛇形法相豁然冲击雷霆，霜霜见状，催动黑虺与姑姑蛇形法相大战，两人皆是入定。
不似人间玄门和妖族大战，这更像是术法大比拼。
狂风，大火，雷霆，在两蛇交战时显化，当天空下起暴雨的时候，一卷青光掠天。
黑虺出声道：“纵然你是她又如何，有这生死簿阴卷，天道都奈何不得我，而你，只有一死。”
只见蛇形法相周身闪耀红光，赫然与那铺天盖地的生死簿共鸣，眨眼间生死簿洒下光芒将黑虺笼罩。
惊恐的声音自天地间掠起。
“怎么，怎么会？”
姑姑这时候开口道：“生死簿分阴阳二卷，阳卷看生灵命数生死，阴卷结阴寿轮回，乃古神秩序规则所化，岂能为你所用，对抗古神设立下的人间秩序。”
“何况，这阴卷由几代女娲后人灵力酝养，你非纯女娲后人，只有代持之权，而无夺用之法。”
黑虺阴冷道：“你果然留了一手。”
姑姑却是平和道：“霜霜，我不是她，但我想她让你接任孟婆，定是看中你什么，从金兰婆婆那里，我得知了你的来历。”
“你是有一丝女娲血脉，但十分稀薄，是女娲后人与一蛇仙所生，自小在女娲后裔里，就遭受白眼，因为他们都忘记了，女娲本就是蛇身人首。”
“而你蛇族血脉多于人类，在那时候就变得异类，你羡慕她的美貌，也羡慕她被族人敬仰，她也曾是最疼爱你的姐姐，是她带你离开了苗疆，入了黄泉府，教导你，养大你，不是吗？”
黑虺立马回击道：“你少胡言乱语，一开始是我也认为她对我不错，可后来我才知道，她想让我一个人在黄泉府，她要和他离开，双宿双栖，我只是她的一个弃子罢了。”
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怨恨，黑虺也是妖光大阵，试图脱离生死簿光芒的束缚。
也是这时，一道白光自十万大山掠来，我诧异之时，那白光没入姑姑身体。
“那是什么？”
我问出后，常玉儿狐疑道：“似乎，是魂魄之力。”
还没等我回神，姑姑迈步就往霜霜过去，我提醒道：“姑姑，小心！”
可姑姑没理会我，依旧往霜霜那边走去，霜霜人身睁开双目，沉声道：“你，你到底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