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们买完东西早点儿回来。别让川流等太久。”
熊阿娇站在川流别墅的大门外,像一位严谨的管家般,对两位侍者打扮的人轻声嘱咐。
两位侍者手中拎着用于采买的布袋,恭敬地向熊阿娇颔首示意,随后便转身离去。
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熊阿娇才缓缓关上了别墅那扇厚重的大门。
他转向武方明派遣在此的保镖,微笑道:“今天辛苦大家了。”
随后,他转身步入了别墅之中。
多日以来,熊阿娇已然找到了生活的平衡,他生活在川流的别墅之中,在川流不在的时候将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曾经的会计技能也在各种日常事务之中有了用武之地。
登陆极乐岛这么久,他的生活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惬意。
离别墅外不远的幽暗角落,两双眼睛正如夜鹰般紧紧锁定着别墅主人的动向。
其中一名男子面色阴沉,用一块黑布蒙着脸。他压低了声音,几乎用气声问道:“你确定她昨天回来之后,没有离开过别墅吗?”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肯定地答道:“我遵照您的吩咐,一整夜都守在这里,就连一只蚊子都没有逃过我的法眼。我可以向您保证,她确实没有出去过。”
说着,他递给了前者一个笔记,笔记上面记录着从川流昨日抵达到现在,别墅人员的出入情况。
蒙面男子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衣袋中摸出一个筹码,随手一抛。
“干得不错,这是你的报酬,”瘦削男子淡淡地说道,“接下来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
后者紧紧握住手中的黑色圆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道谢:“谢谢爷,我这就滚。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蒙面男子翻看了一眼出入情况的记录,确定没有可疑之后,便将记录销毁了。
他死死地盯着别墅的大门,舌头舔着干得起皮的嘴唇,阴森地笑道:“三十万,是我的……”
另一边,熊阿娇派去采买的两名侍者在方块之城中穿梭着。
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前往集市商店,而是在热闹的地方绕了几圈,然后走向了通往城外的道路。
其中一人若无其事地扫视着四周,突然低声问道:“我们刚出门的时候,你看见有什么吗?”
身条稍高的同伴,回答道:“你是说那两个人?当然,蒙面的那个气息隐藏得很好,但是他旁边的小喽罗实在是太业余了。”
前者缓缓掀起外套的宽松帽檐,露出了一张被黑色口罩半遮的脸庞。
她的双眼在口罩的缝隙中闪烁着光芒,那笑声虽轻,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紧接着,她动作流畅地将原本挽在大腿上的长裤放下,直至脚踝处;将外套内里翻出,系在腰间;黑色正肩短袖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几个细节上的变动瞬间改变了整个人的穿搭。
最后,她从布袋中取出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扣在了脑袋上,将剩下的半张脸也遮掩得严严实实。
一身装扮,低调而神秘,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实面目。
另一个人的步伐不急不缓,一边走着,一边将上身的短袖脱下,露出他分明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但又不会让人感到过于张扬。
他从布袋中抽出一件上衣,这件上衣与他之前那件短袖的风格截然不同,但却同样显得简洁而利落。
男人身上靓丽的“风景”一瞬间被遮盖,同样是一件黑色的上衣,倒和旁边之人颇为般配。
换好衣服后,他微微低头,双手调整了一下脸上的黑色口罩。
随后,他转过头来,对旁边的人说道:“你明明有「黑桃10」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叫武兄来护送呢?”
前者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你们杀手走得都是偷偷摸摸的路子,带太多人除了会让我这个目标更显眼以外,没什么好处。”
这两个人,正是刚刚躲过刺客监视的川流和追命。
追命听到这番话,不禁挑了挑眉,深邃眼眸中闪烁着笑意。他微微侧身,面对着川流道:“你这就有点儿偏见的意思了,谁说我们都是偷偷摸摸的?”
川流嗤笑一声,悠然地耸了耸肩,说道:“刺杀贾作为,你要伪装成我的人;刺杀苏珊,你要混成她的人。你要是接一个单,就要卖一次身,那不得不说,你雇主这钱花得还挺值的。”
追命的职业生涯中一共也没遇见过几次需要他“卖身求荣、牺牲色相”的订单,还偏偏都被川流赶上了。
像是偶像辟谣一般,他连忙举起手道:“苍天为鉴!我和他们可都是清白的!”
而后,他表情一转,挤眉弄眼地说道:“不过和你就另当别论了。”
川流用手指抵住男人的胸膛,而后轻轻推开,朝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
她随即转移话题道:“你说那个刺客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已经走了?”
“不会太久的,”追命说:“我们虽然已经让阿娇做了两手准备,不断地把人派出去,但按照那个刺客的嗅觉,只要多复盘几次人员出入的情况,就会发现端倪了。”
川流和追命一边讨论着,一边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然而,此刻的天空如同被泼墨的画卷,渐渐染上了浓重的墨色。乌云如群狼般集结,吞噬了原本柔和的蓝天。风仿佛从地狱的深渊中呼啸而出,裹挟着狂暴的力量,无情地席卷着道路上的尘沙与落叶。
两人不得不紧紧眯起双眼,以防沙尘迷入。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座破旧的旅店如同一座孤岛般伫立在风中。
旅店前,原本用来给行人歇脚的草棚,此刻已被狂风肆虐得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散架子,草席被掀翻在地。
旅店的老板,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带着一脸的愁容走出店门。
他无奈地摇着头,将散落在地的草席一一捡起,收入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