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卫东不是良配的道理,姜福友和郑桂芝已经跟姜玉兰掰扯明白了。但两口子不知道,傻闺女已经把自己给了姓何的小子。
姜玉兰不敢跟爹妈说实话,但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眼下这个年代不比后世,黄花大闺女没结婚呢,就把自己给人了。这要是传出去,就算最后俩人成了,也是个大笑话。
如果没成,让人给白玩了,名声就彻底臭大街了。
这事儿还藏不住,到了结婚那天,只要新郎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新媳妇不是原装货,落谁头上都得发疯。
听了爹娘掰扯的道理后,姜玉兰不是一点都没考虑过。但想到后果,只能硬着头皮一条道走到黑……
马向芳不知道姜玉兰的“老毛病”,听到她诬赖自己,气得好悬没踹开门理论一番。
好容易才压住火气,就听姜玉兰可怜巴巴的说:“你在的时候我肯定不怕他。我就怕你当兵走了,他要真对我生出邪念怎么办呀。”
“没事儿,我有招对付他。”
“你怎么对付他?”
“甭管了,我手里有那小子的把柄。想收拾他,随时随地的事儿。”
其实何卫东压根就是在忽悠姜玉兰,省得她没完没了的磨叽。
但这话落在马向芳耳朵里就不一样了,站门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把柄落何卫东手里。
唯一的可能……那些钱是何卫东拿走的。而且,姓何的应该已经掌握了他投机倒把的证据。
怪不得孙贼总是拿鼻孔看自己,感情不只是因为跟脚硬,手里还握着老子的把柄!
马向芳吓坏了,整宿都没闭上眼。转过天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招握着点对方的把柄。
姓何的不是准备算计曲红旗嘛,就是个现成的机会!
于是,曲卓后来后马向芳立马找到他。不过留了点心眼,只说何卫东和姜玉兰谋算着把表妹塞给曲卓。
至于何卫东可能还有别的目的,半点都没透。
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曲卓,马向芳一脸严肃的问:“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以后躲着点李焕娣呗。不给她机会。”曲卓怂怂的,一点反击的意思都没有。
“躲过去就完事儿啦?这次是我提醒你,下次呢?”马向芳没好气的数落:“就你这迷糊样儿,让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那怎么办呀?他俩就是想给我安排个对象,我总不能因为这点事翻脸吧。”曲卓无奈。
“你还愿意咋的?”
“我肯定不愿意呀。那个李焕娣眯眯眼塌鼻子,还大龅牙。我疯啦,能看上她。”
“那就行!”马向芳假装琢磨了一下,仗义的说:“你甭管了,听我安排就行。我保证过了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敢算计你。”
“行!忒够意思了你!”曲卓脸上感激的不行,心里已经笑翻了。
他就是一时兴趣,才透露了 “石楠花”的线索。
琢磨着马向芳那张破嘴,一旦搞清楚工具间里石楠花的味儿是怎么回事,肯定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
这年头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偷偷约会,传出去就已经是个大乐子了。要是没结婚呢,就把婚后才能干的事给提前干了,就不是乐子那么简单了。
如此一来,借马向芳的嘴报了俩人算计自己的仇,还片叶不沾身。姜福友两口子也没脸再瞎撮合了。
不曾想马向芳出奇的能干。
而且,以前没发现他这么仗义呀?
至于马向芳的大包大揽,曲卓当然愿意了,并且十分期待他的表现……
姜玉兰的行动很迅速,知道曲卓回来了,第二天就开始行动。
上午找机会观察了一下,几个男知青都在地里干活。一个个的没病没灾,下午应该不会请假。
中午饭草草的吃了口饭,跟爸妈说了一声,赶紧奔下洼子。
修收音机是正事儿,而且曲红旗的技术是有点知名度的。部队都喊他去讲课呢,肯定差不了。
李焕娣的爸妈那没遇到任何阻力。
于是,姐俩卡着时间出发。社员们前脚上工,俩人后脚到了袁家大队。
眼看前面就到知青点了,姜玉兰拽着李焕娣钻进苞米地,催促她把身上的破布条子解了。
事到临头,手都放到扣子上了,李焕娣还在犹犹豫豫。
姜玉兰不耐烦的催促:“你磨叽啥呢,多好的机会呀。”
“再…要不再等等吧。”李焕娣打起了退堂鼓。
“等什么等!部队的人都给曲红旗政审完了,说不定哪天人就走了。”
“有那么急嘛”
“怎么不急!曲红旗可是部队急需的人才。没看给当兵的讲课一去就是一个礼拜嘛。这还只是守备团一家,那么多部队,多少地方都等着他去呢。”
“可是……”
“别可是呀。何卫东说了,像曲红旗这种高级技术人才,提干后肯定去大城市的机关单位。等你随了军,过去就有城市户口,还能安排工作呢。”
“真的假的?”
“我能骗你咋的?跟你说句实话吧,也就是我认识何卫东了,要不这机会能轮到你?”
李焕娣听姜玉兰都这么说了,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解开扣子把足有三尺半长的布条子给解了。
姜玉兰一把抢过布条子,三两下折起来夹杂胳肢窝下面,抓着李焕娣就往外走。
“你等会,你等一下……”李焕娣慌里慌张的系错了扣子,胸口衣襟缝隙处透出了不见底的一道深沟。
“笨的你呀!”姜玉兰帮李焕娣把扣子系好,小声嘱咐她:“进屋后千万别着急。等我走了,你先借口屋里热,再……”
“我知道了,知道了。”李焕娣一想到马上要干的事儿,脸红的跟火烧似的。用收音机挡住胸前没了束缚的颤颤巍巍,被姜玉兰拽着奔知青点……
马向芳的脑瓜子确实够用,上午看到姜玉兰莫名其妙的跑三队这边转悠了一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