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理直气壮的跟老乔同志和丈母娘报备:接下来一段时间,白天要把媳妇拐走…不,是帮忙一起收拾院子。
这理由足够充分,老乔同志就算不满,也没法拦着……
转过天一大早,乔小雨如约驮着乔明明来了。
小丫头进屋写作业,曲卓和媳妇一起动手,把严家的东西尽量归置进几个还算结实的柜子和箱子里。
在七号院招呼了十多个闲人,合力把一个立柜,一个炕柜和两个柜头箱,抬进梁静留下的那间小屋。
没让人家白帮忙,严家剩下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什么的,让大伙儿给分了。
临近中午,正房、厢房、倒座房基本清空。曲卓里里外外量了一遍尺,吃完午饭画出四合院的平面图,跟媳妇商量着接下来怎么拾掇。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磨蹭时间。
小丫头头脚背着画板,拎着画袋出门,某人后脚就迫不及待的钻进洗手间。
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不等从洗手间里出来,门铃响了。
乔小雨憋着笑出去开门,把丁大姑娘迎了进来……
“你,不用上课吗?”某人努力平和心态,貌似好奇的问。
“放暑假啦。”丁大姑娘的视线从四合院平面图上挪开,奇怪的瞅了某人一眼,继续看图。
“咳~你们,暑假期间不补文化课了?”
“我文化课考试已经通过了。”
“你,不是学习委员嘛。不能只顾着自己,要帮助后进的同学呀。”
丁芳华放下图纸,一本正经的说:“首先,我现在是班长。其次,帮助后进同学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暑假期间我们所有班干部轮班,每人负责一天。”
“哦~”曲卓点点头,带着期待的问:“哪天轮到你呀?”
丁芳华扒拉着手指头认真计算,有点郁闷的说:“明天。”
“哦~~~~” 某人点点头,随即陷入了沉默。无声的叹了口气,心说:“忍了吧,坚持坚持。”
好几万度,明晃晃的大灯泡在家里杵着,不忍还能怎么着?某人收拾好心情,认真的琢磨起院子应该怎么收拾……
转过天,大乔和小乔姑娘还没到。街道柳主任就带着一大帮人来了。
力工们动手拆除把院子一分为二的矮墙时,木工和瓦工仔细的检查砖瓦房梁门窗。
最后得出结论,正房和东厢的大梁立柱都没什么问题,墙基也还好。瓦片虽然没漏,但年头不浅了,最好重新翻一遍。
另外,门窗糟的挺厉害。以前冬天都是靠着钉塑料布对付的,最好全都换了。
曲卓心里有数后,跟木工和瓦工约好,他先琢磨具体怎么收拾,图纸画好后就招呼大伙儿开工。
半上午的时候,院子中间的矮墙拆完了。敲下来的碎砖码放成一堆,回头挖沟加固墙基什么的都能用得上。
等工人们全走了,曲卓看着敞亮的院子,琢磨回头栽棵什么树,或者支个葡萄架子啥的。
到时候弄个摇椅躺在阴凉里,泡一壶高碎,再摇着蒲扇听着蝉鸣……哎呀~想想就挺美的……尽管他不喜欢喝茶。
确定接下严家的院子后,曲卓就一直在纠结。以后住在帽儿胡同,还是把北新仓的院儿好好收拾一下。
其实北新仓那边更好,地方比帽儿胡同这边大了两倍不止,安全,还清静。
不过犹豫了一番,还是算了……
北新仓胡同南侧杂院里,不知道多少总参系统有些级别的军官,全家窝在十几二十平的小屋里。
他一个初级工程师,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占着一个硕大的独院?
简直就是招人闲话。
难道在大门外立个牌子,写上:你们少特娘的嫉妒,老子为国家做过大贡献贡献,房子大是应得的!
或者,小爷在弯省有亲戚,有钱任性!
显然不现实嘛。
在这个讲奉献讲付出的大环境下,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那个院儿还是先放着吧。
等回头把东西转移走了,再收拾一下。老乔现在的院长就是个过度,以后有合适的位置,多半会调回二环内的大衙门。
到时候让他和丈母娘去住。
虽说眼下不流行彩礼啥的,但拐了人家的闺女,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省的某位同志一天天总是别别扭扭的,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既然决定住在帽儿胡同这边,就得好好琢磨下怎么收拾了。
虽然面积不大,但三间正房,四间东西厢房,还有三间倒座房,再加上四四方方的小院,一家人住着地方还是挺宽裕的。
唯一让曲卓不满意的,这种平头老百姓住的蛮子门小合院,不知道是早年间有规矩的限制,还是为了冬季保温,房屋举架很矮。
正房勉强还好,厢房一抬手就能摸到顶棚。
眼下这年头儿,还没有那么多房屋改建的诸多限制,应该可以趁着翻修房顶的机会,整体往上拔个三四十公分。
顺道调整下承重,改一改里面的格局……
有了大概的想法后,曲卓骑着小电驴去了趟街道。跟柳主任确定可以改后,回家把想法落实到纸面上。
其实在脑子里构筑个模型,修改起来更方便。不过,不是得和媳妇商量着来嘛。
也算不上商量,主要是一个人负责描述,另一个人负责想象。遇到某处有好几种可选方案时,才商量着该选哪一种。
别说,从无到有一点点把以后的小家具象到图纸上,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就是……挨得太近。媳妇淡淡的体香在鼻子里进进出出的,搞的某人心痒的厉害。
一忍再忍,好容易吃过了午饭。
再忍再再忍,乔明明小同学背着画板出门……门铃就响了。
“小丫头忘带东西了,小丫头忘带东西了……”乔小雨出去开门时,某人默默祈祷。
“徐阿姨,您怎么来啦?”乔小雨惊喜的声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