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走了一圈儿,曲卓心里已经把五号院pa掉了。
除非能全部拆掉,在地皮上重新规划起建筑。
问题是,从老爷子话头儿里能听出来。这处院子挺有历史价值的,恐怕只能修缮不能推倒重建。
如果修缮的话,可别扯淡了,且不说要花多少钱。修完了还得维护呢,太费劲了……
原以为五号院就够惨不忍睹了,等到了成贤街,看到那处照片里非常精致的欧式小洋楼,曲卓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估计上面大领导交代完任务,下面的人直接从档案里翻找出的资料,压根没到现场看过。
照片里带雕塑喷泉的小花园,眼下是一排简易临街房。
意大利文艺复兴的风格的四层小洋楼,倒是还在。
不过,上面两层的爱奥尼柱子,雕花镂空花栏杆什么的,基本已经损毁的不像样子了。下面两层门窗直接被砌死,当成仓库用。
至于后面的大花园……估计挺多年前,就被所属单位规划成了平房区,少说住着三十户人家。
这已经根本没必要细看了,上车直奔羊房胡同。
羊房胡同的那处三进院子,是曲卓最中意的。
因为那处院子早年间是达官贵人的别院,飞檐雕瓦,建筑开间大,格局也宽敞,不像内城府邸规制那么严苛。
而且,位置和环境真心好。
可等到了地方一看……得,至少五分之二的建筑都已经塌腰歪斜墙体开裂,整个就是一片危房。
赵教授里外走了一圈,得出结论,房屋缺乏维护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地势下沉导致的。
也就是说,这处院子不止地上部分不像样子,连地基都不成了。
另外,赵教授还说,这里虽然看着环境好,但并不适合人常住。
话只提了个头儿,后面老爷子只含糊的说了一句:“离后海太近,潮气重不利于健康。”
曲卓看出老爷子话没说全,猜测应该还涉及到风水上的什么说法。只是眼下的大环境,封建迷信的话不好出口。
做人要听劝,曲卓立马决定,这里pa 了。
从院里出来送赵教授回去时,徐组长挺不好意思的。告诉曲卓,回去就向上面反映下情况,看看能不能再选出几处像样点的地方。
曲卓琢磨了一会儿,试探着问老爷子:“教授,如果把五号院仔细修缮一下,大概要花多少钱?”
“嗯?”老爷子看了眼曲卓,合计了一下,说:“简单修缮的话,得万八千的。稍微像点样子,没个三五万下不来。”
“三五万?”曲卓错愕。
“可不是嘛。”老爷子巴拉手指头算:“木料、工匠、地基和梁柱修缮,只把所有瓦片全都翻一遍,就得三千块。”
见老爷子说的认真,曲卓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条某大学教授的调查报告,说七十年代的一万块钱,相当于18年不19年的二百五十五万。
照这么算下来,眼下的三五万,等同于后世的小一千万了……
问题是,眼下的三五万,对曲卓来说还真就算不上什么大钱。
不提他手里的存款。这次去港岛,帮京里几个单位和研究所“代买”了那么东西。
理论上那些仪器和设备,都是曲卓用弯省曲家的钱买的,而且不是赠送。
除了老黎同志表示,可以用黄金结算,其他单位都打算折算成软妹币。
就算曲卓给他们打个大折,再按照眼下不靠谱的官方牌价算,也能值个几十万呢。
这一刻,曲卓忽然意识到,即便不算那些拿不出来的“钱”,他也已经是个有钱人了。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就眼下这年月,留那么多钱在手里干嘛?
等着贬值吗?
这不就找到用处了嘛。
不就修缮和后续的维护和保养嘛,能花几个钱呀!
心里有了主意,曲卓跟老爷子打商量:“我知道五号院属于有价值的历史建筑。但我们毕竟不是古人……
呃~我是说。如果,我们外观大框,还保留着原有的建筑风格,内部格局重新规划,可行吗?”
“五号院虽然有些历史价值,但不是保护单位。”不待老爷子回话,徐组长先开口了:“拆了盖楼可能审批上有些麻烦,只做内部改动,肯定没问题。”
老爷子本想说什么,但见女领导已经发声了,只能把话咽回去。
曲卓见状,跟徐组长打商量:“要不,就五号院吧。十万块,应该足够好好翻修一下了。”
“十万块?”
“十万?”
徐组长和老爷子同时诧异的开口,连陪同的工作人员和司机,都下意识看向曲卓。
“反正都是那边的花销,咱不用白不用。”曲卓冲徐组长暗暗打了个眼色。
“哦~”徐组长稍一迟疑,点头道:“那行,没问题。回去我就跟领导汇报,肯定能批。”
“你要能拿出十万块,这活儿我接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发声。
“啊?哪敢劳驾您呀。”曲卓心里暗喜,脸上却做出惶恐的模样。
有个研究古建筑的教授主持翻修,工艺和质量绝对有保障。关键是省心呀!
“屁的劳驾。”老爷子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正愁没经费没课题呢。”
赵教授是研究古建筑的,只要是搞研究,就没有不费钱的。
问题是,就眼下国内的经济环境,实在挤不出多少经费,去搞什么古建筑研究和修缮。
把五号院翻修的活计揽下来,对别人来说,只是一项修缮工程。
但对老爷子和他那几位闲到五脊六兽的学生来说,是课题,是学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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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五点多点,曲卓带着乔小雨和乔明明,到了门内大街的牧平烤肉店。
点了一堆东西给俩姑娘打包带走,又要了个单间。
不多时,曹讯和吕副所长先到了。又过了一会儿,南火扇街道的张主任也到了。
曹讯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