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
钱玲在房间外敲了敲门。
“嗯~在呢。”吃了午饭回来就进入趴窝状态的曲卓,貌似从昏昏欲睡中醒过来。
“走,洗海澡去。”
“不去了,忒晒。”
“走吧,难得的好天儿。当稍帮我带下梅弘和小静。”
“得,马上。”曲卓懒懒的起来。
不多时,穿着条大泳裤,拎着条大浴巾,戴着梅老二那顺的大墨镜下楼。
钱玲带着俩孩子,和提前换好了泳衣,拎着不少东西的杨家娘俩已经在门口等了。
见曲卓下楼,杨颖把一个装着西瓜和水的袋子塞给他,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奔海滩。
疗养院的游客走一波来一波的,沙滩上几乎每天都充斥着初见大海的惊呼和孩子们的嬉闹声。
曲卓帮忙收拾了下遮阳棚,指挥梅弘带领妹妹在沙滩上挖出个人形的浅坑。躺进去后,又指挥俩孩子把他埋坑里,只把戴着大墨镜的脑袋露在外面。
一会儿的功夫,灼热的阳光就把潮湿的沙子晒的热乎乎的。曲卓放空大脑,有些昏昏欲睡。
眼瞅着要眯着的时候,感觉有人靠近。以为是路过的,便没搭理。
等了一阵,发现脚步在身边停下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看看,廖老爷子的声音响起:“你小子,很会享受嘛。”
曲卓睁开眼,对穿条大裤衩子,肩膀上披着毛巾的老爷子龇牙一笑。冲不远处挖沙子垒城堡的兄妹俩吆喝:“赶紧的,给爷爷挖个坑儿。”
“咳~咳~”老爷子的秘书用力清嗓子。
“不是吧,感冒还没好呢?”曲卓斜了眼对方,关心的问:“就嗓子难受吗?发不发烧?要是感觉炎症往下走了,赶紧去拍个片子,千万别发展成肺炎。”
“……”秘书一副便秘的模样。
梅弘多少已经懂事了,瞅见秘书的脸色,隐约意识到挖坑把老爷子埋了,好像多少有点不大合适。
小小丫头可不管那些,拎着刨花蛤的挠子,在曲卓身边的位置卖力的挖起来。
“去吧,把我上午圈的那两份文件发出去。”老爷子冲秘书摆了摆手,慢慢下蹲坐沙滩上,指挥着小丫头给自己挖坑。
梅弘见状,也拎着铲子帮妹妹一起挖。
曲卓见老爷子都发话了,秘书还杵那不动弹,不耐烦的说:“我没带烟。”
秘书有点不放心。左右看了看,又扫了眼不远处的遮阳棚,才加快脚步离开。
等秘书走远了,老爷子小声问:“真没带?”
曲卓的左手冲破沙土露出来,手里赫然是一盒普通盒装的中华。
“嘿~你小子~”老爷子拿过烟盒拆开的功夫,曲卓的手缩回沙子里,再次露出来时,多出来一个崭新的煤油打火机。
老爷子叼着烟卷正寻摸火儿呢,瞅见火机嘿嘿一乐,美滋滋的点上。
这边抽着烟,那边不声不响的就把烟盒往泳裤侧面的小兜兜里塞。
“嘿~这个您不能昧下。”曲卓赶紧吆喝。
“抠的你!”老爷子一瞪眼。
“不是抠。这是普通烟,抽半根过过瘾得了。”曲卓左手再次从沙子里抽出来,手指头勾了勾。
“小小年纪,哪来的特权思想。”老爷子满脸不高兴。
“那么大年纪了,那么愿意给人扣帽子呢。”曲卓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首先,您要明白,抽烟确实有害健康。特制的烟虽然也有害,但起码害处能轻点。
给您烟,是因为一天两根确实太少了。都抽一辈子了,贸贸然控制的那么厉害,反倒更容易出问题。”
老爷子脸色缓和了下来,心里默默记下刚才听到的话,以备不时之需。嘴里小声念叨:“岁数不大,还挺会讲道理。”
“不是我讲的道理,是科学道理。这是经过相关研究,得出的结论。”曲卓再次勾了勾手指。
“哪个单位得出的结论?”老爷子把烟盒拍到曲卓手里,问的贼认真。
“哎呀……霍普金斯大学…还是斯坦福大学的,也可能是哥伦比亚大学。我不是学医的,就随便看了眼相关论文,没太留心。”
“哦~”老爷子点点头,嘴里念叨:“霍普金斯…哥伦比亚,还有…斯坦福。”
“欸,只是相关研究的学术报告和论文,您可不能拿着当尚方宝剑啊。”曲卓赶忙提醒。
“净扯,咱能拿洋鬼子的东西当尚方宝剑吗?”老爷子不满的很。
“那就行。”曲卓闭上眼,一副悠哉的模样。
“那儿,再挖长点。你们爷爷的腿没那么短。”老爷子指点一下梅家俩小的。抽了口烟,好事儿的问:“你小子,搁这儿玩好几天了吧?不工作了?”
“保密,您甭想套我话。”曲卓把脸转到另一边。
“嘿~”老爷子气够呛,伸手拿起曲卓脸上扣着的墨镜。入手一掂量:“嚯~比我那个还有分量呢?”
“眼镜是越轻越好。”曲卓纠正。
他生怕老爷子把墨镜没收了,这玩意镜片是烟水晶手工打磨的,不能收录。梅宣宁从他家老爷子哪顺来的,正经值不少银子呢。
“凭啥?”老爷子不信。
“眼镜越沉,鼻梁骨承受的压力就越大。一时半会感觉不明显,戴的年头多了,鼻梁侧面都能压俩坑出来。”
老爷子回忆了一下,一位腿脚不大利落,还总喜欢戴墨镜的故人。好像摘了眼镜的时候,鼻梁两边确实有俩不是很明显的小坑。
曲卓瞄了眼老爷子的表情,慢悠悠的说:“所以呀,不是所有东西都越大越重就越好。往往小而精致的,才是最难的。”
老爷子点点头,把墨镜扣曲卓脸上,抽着烟问:“就像你现在干的那个,在沙子上雕花的活儿?”
“诶?”曲卓瞬间睁开眼,一副警惕的模样。
“瞅什么瞅,老子知道很稀奇吗?”老爷子不爽的问。
“……”曲卓貌似合计了一下,扶正脸上墨镜,躺那不吱声了。
“嗨~呀~~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