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笑笑已经不知道在哪了,眼前一片漆黑,手脚都施展不开,应是被塞到了麻袋里。
她感觉到旁边像是有人在动,她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旁边的人嗤笑一声:“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也只是拿钱办事,死了之后千万别来找我,要找就找想杀你的人。”
田笑笑道:“想杀我的人是李冬吗?”
“这我不知道,我都是听我们老大的”,那人又道:“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没事啊,我以前杀猪的,力气大,一下子就过去了。”
田笑笑讶异道:“你是杀猪的?不是土匪吗?”
那人可能是心情好,变得话痨起来,“你倒是聪明还能猜到我是土匪,不过我干土匪之前是杀猪的,都是被赋税逼得没法子嘞,我卖一天的猪肉还要倒扣钱给官府,这不欺负人呢吗!”
田笑笑同情地叹口气:“是啊,做老百姓难啊,大哥,我麻烦你一件事呗,我怕疼,你能不能给我弄个迷药,让我睡了再杀我,我这人没什么怨气,死了也不会找谁报仇的。”
那大哥听她这么说,心肠软了,“行吧,我倒是不担心你会跑,等着啊。”
那大哥走了片刻,再回来时打开了田笑笑的麻袋,给她露出胳膊手来。
有光进来,田笑笑一时未能适应,眼睛闭了两下才完全睁开,她见自己在一间厨房里,屋内点了蜡烛,想必外面已经天黑了,那这个地方距离县城应该是有一定距离的,想跑应该是没戏。
那人突然开口道:“你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死了可惜了。”
她瞧向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很可怕,像极了她当年看的恐怖片里的杀人狂魔,她瑟缩了一下,道:“大哥,你听说过笑笑鸭坊吗?我是那里的老板,我可不可以见见你们老大,和他谈一谈,我可以出钱买我的命,比那个人给你们的钱还要多。”
“没听过。”男人塞给她一碗放了迷药的水,冷冷道:“快喝了吧,我们老大只说要杀了你,没说要见你。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答应了就得做,给的钱多也不行。”
真是个死板的人,怪不得派他来。
田笑笑没办法只能乖乖喝了口迷药,含在口中不咽,指着碗,噗得一声大喊道:“啊!水里有虫子。”
那人不耐烦地白了一眼,“真难伺候,哪呢?”
田笑笑将碗移到右侧,边看边喊:“这呢,这呢,好大一个,这让我怎么喝啊?”
那人在她左边看不见,只能伸着脖子往右边看,脑袋离田笑笑越来越近,田笑笑瞅准时机一把将手里的迷药洒向那人。
因为自己一个人住,她担心不安全,藏了一小包迷药放在贴身香囊的最底下,随时能取出来又不怕被发现,刚才趁着那人出去,她倒出粉末在手里,准备随时逃跑用。
该说不说她的计划挺好,但还是意料错了,那人一点反应没有,甚至吹出一口气,将空气中的迷药粉末全都吹到了她的脸上。
她已经完全没有想法了,脑袋晕晕乎乎地要随时睡过去,她费力地抬起眼皮见那人没事人一样,轻松地拿起地上的斧头对准她的脖子,眼瞧着斧头落下,她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眼睛,心里想得最后一句话是,“还好,不疼。”
这一觉睡得真沉,田笑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转转脖子,她心道赌赢了。
没错,她拿自己的性命做了个赌注,赌系统不会不管她的性命,定会出现,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她吐出一口气,激动欣喜又忐忑不安地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既不是黑的,也没有出现刺眼的光,而是一片深红。
没等她再想些什么,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难道她又穿越到别的地方了?
突然一股风袭来,她的脸覆上了什么东西,又快速移走,这时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盯了一会儿,抬起手握了上去,那双手看着纤细却骨节有力,散发着暖暖的体温。
那双手的主人温柔地拉起她往外走,越走劈里啪啦的声音越大,接着鼻子钻进呛人的味道。
啊!是鞭炮。
田笑笑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的红色嫁衣,鲜红的嫁衣上绣着五彩的鸳鸯,随着她的步伐好似活了一般,比她当年田彩凤的嫁衣还要好看,想当初她可是羡慕死了,好几个晚上做梦梦到。
鞭炮的声音渐渐消散,她耳边多出好多声音,又是说话声,又是唢呐声,她仔细分辨人们在说什么,却也只是零星的碎片,什么“早”“好”“年”“子”,正当她想凑近耳朵去听时,一股热气吹在她耳朵边,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台阶。”
旁边的人好像停了,下一瞬,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她紧紧握住那个人的手,脚下的步子也迈地更大了,正当她一只脚迈过门槛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个趔趋向前跌去。
就当她以为要与地面来个友好的交流时,整个人被倏地抱起,然后,她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搂到了一个人的脖子,嘴巴与某个人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当然是隔着盖头的。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们现在在哪?为什么还要再娶她一次?等等等等。
没错,抓她的手,抱她的人是周道,那双能砍柴造床,举书写字,她不敢瞧周道的正脸,而偷看了很多次的手,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然而所有的话被她双脚落地,离开那个人后咽了回去,因为她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那天晚上要杀她的,以前杀猪后来当了土匪的人的声音。
难道说他们现在还在土匪窝?
她下意识地抓住周道的衣服,许是周道看出了她的紧张,将手递给了她,她低下头瞧见他手里有一个白胖的包子,与她刚嫁给他的时候包子一样。
周道低声道:“娘子,藏起来,饿的时候吃。”
田笑笑忽然什么都不怕了,她笑着拿过包子藏在袖子里,那包子竟然是温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藏的。
只听杀猪人高声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