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掷地有声,但两位合伙人却脸露难色。是我们不想换吗?还不是换不起。再说了,大剧场,好剧场,就像大商场一样,不是名牌人家可不让你租用商铺。大剧场哪会搭理他们这种默默无闻,没有成绩的小剧团呀。“这是地利,还有天时。”“天时这东西,是可以人造的。”“曲艺行有句话叫‘借腕养腕’。”“找个业内的大人物夸你,或者骂你,都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演员的知名度。”这就是后来所谓的黑红也是红,这套操作几百年前的古人早就玩透了。包括给小演员找个老演员组CP抬咖,这手段勾栏都用了几百年了,花魁傍顶流文人,让人白吃白睡,真是看中对方文采?“所以,要想提高上座率,就得提高知名度。”“要想提高知名度,就得大腕捧。”“但无论是大剧场,还是大腕捧,都需要钱。”张远说完,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观众席的折椅上,掏出一根烟来。“所以,做大事,要成功,三个条件。”“第一,钞票。”他比出一根手指来。“第二,钞票。”他比出两根手指来。“第三,还是钞票!”他比出三根手指来。想赚钱,得先有钱,这就是所谓的发财悖论。这就是为啥穷者恒穷,富者恒富。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你穷,没钱,没人帮,你就会一直穷。你富,有钱,有人助,你就会一直富。为啥那帮有钱人晚年都会修桥补路,吃斋念佛,做出一副太平绅士的模样?因为他们自己清楚,第一桶金来的有多血腥。听完张远的话,剩下那两位大气都不敢出。可不是嘛。因为剧场生意不好,现在俩人的朋友都躲着他们,生怕借钱!“您说的有理,我们也明白,也认同。”“可做不到啊!”张晨苦着脸道。“别急,我来就是帮你们解决天时和地利的。”“钱,我出!”张远霸气的一挥手。张晨看了眼,立马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烟。“您的意思是……”“等会儿。”张远又打断道:“我打算出钱,而且这是笔大钱。”“我估计,预算得要近百万。”嘶……两人全都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万!这年头都能在帝都买两套房了。就这么往咱们这个小剧场硬砸呀?这也太凶猛了吧!“您,您愿意拿出那么多钱?”张晨颤颤巍巍的问道。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当然,要么不做,要不就做到最大最好……不过。”他说道此处,突然笑了起来。“我花钱,不能白花吧?”“当然不能,若是赚钱了,您拿大头。”“这是自然的。”张远毫不客气。“但据我所知,你们建立这家公司也才花了30万,我现在打算再花近百万,就当我是投资人,也得折算股份吧。”他这才图穷匕见。两人此时才感到,面前这位看似和善的“高人”,实则如猛虎凶兽,打算从他们身上狠咬下一块肉来。“您是想……和老田一样,买下我们的所有股份?”“哎,此言差矣,我这个人的原则是,有钱大家赚。”张远赶忙摆手。废话,他还得拍戏,又不可能天天盯着,把他俩赶走了,自己还得重新组班子不说,沈藤这些演员也有可能会散,或者跟着一块走。怎么算都不划算,做事不能太绝。他的原则是:自己活,也得让人家活。“我的想法是,收购你们手里的股份,我增持到八成,你们俩各留一成。”对方当然不同意,但漫天要价,着地还钱,再说了,他俩现在的选择一共就俩。与张远合作,或者等死。晚上,一顿杯盘罗列,觥筹交错,给这俩喝的五迷三道之后,终于达成一致。张远拿七成,剩下两位一共三成。七成虽然是人家的,就这,多少人想要还没这门子呢!当然,张远说的百万投资也是大大夸张的。他拿下股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启白嫖模式。“侯三爷,我有件事想找您帮忙。”……“知道了,我去安排,好事啊。”侯悦文立马答应了下来。侯三爷都看中他,有收徒的意思,张远找他帮忙还不是手到擒来。找他啥事呢?地利!铁路文工团在帝都有一座二七剧场,这玩意算是铁工团在帝都的老巢,位于西城区二环里,交通便利。最大的演出厅能容纳1200名观众,装备齐全,规格极好。可二七剧场那么大,那么好,现在剧场演出却非常萧条没落,利用率不高。平日里也就文工团内部演出,或者一些外地话剧团的剧目会来此处表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的便是这剧场状态。可你别看人家闲着,事业单位,一般人还不给用呢,就怕你弄脏弄坏,给他们添麻烦。毕竟赚了钱也是公家的,和我们剧场管理者有毛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侯悦文可是文工团的副团长!有他这层关系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而且因为他的面子,长租的话非常便宜,那300人的小厅甚至还没广德楼的租金高。按照他的计划,原本在军艺一周一场。到了二七剧场,就得一天一场!“接下来,就得处理天时的问题了。”张远想到自己刚从《仙剑奇侠传》剧组赚来的百万片酬,还没焐热就要往外砸,也有点心疼。“淦!”“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投资才有回报。”滴滴滴……刚巧,就在他规划《仙剑》片酬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来电者是蔡怡浓。而当接听后,对方则传来了一道严肃沉闷,蒙着层灰色的暗哑嗓音。“张远,出事了,《仙剑奇侠传》遇到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