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带着领班,刚到死去服务员家里的时候,家属确实牢骚满腹,指责埋怨。
等陈冰他们把五万块钱拿出来后,家属们立即换了一副嘴脸,高兴得一个个合不拢嘴。
他们接过钱,还主动问我们,还要不要女娃子?
他们家还有女娃子,愿意去我们小红楼干活,什么危险都不怕。
结果他们的女儿,才十来岁。领班说孩子太小了,我们不要童工。
家属们却说,不小了。他们这里的好多女娃十来岁就嫁人了,就是给的彩礼少了点。
这是真事儿!
我听了陈冰的描述也懵。
虽然说我们在这边是外来户,对当地人不敢动手,但也不是绝对的禁忌。
那也得分人,在本地扎根深的,累积一定实力的外来户,动了本地人,也就动了。
尤其是对那些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孩子,本地人是不会太在意的。
这里的女孩子太不被待见了,家里大人出面给订了亲,女孩子要是不同意。家里的亲兄弟,能合起伙来把你的腿打断。
有的母亲,还会把刚生下来的女孩子,立刻卖掉。
给钱就卖,超级大甩卖。
卖掉了,继续生。
本地人,有的父母甚至把生孩子,卖孩子,当成来钱的营生干。
你无法想象,贫穷的地方,赚钱的手段,是多么残忍!
亲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吃饱喝足,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在张三亮的军营里,都不敢踏实睡觉。心里悬着事儿,静不下心来,睡不好。
如今回到自己家,总算是能踏踏实实的睡觉了。
晚上吉琳跑来我房间,非要跟我一起睡。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就是想打听打听,她哥哥单独跟我说的啥?
我主动告诉了她,吉布想要孩子的意思。
吉琳却说,现在不是要孩子的合适时机。大家都没有安稳下来,包括她哥哥吉布,也没有安定下来。
就像桦姐的孩子一样,还那么小,就得跟我们东奔西跑。孩子被折腾得三天两头生病,多遭罪啊!
再说,陈冰姐是否真的,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出来了?
她要是觉得再要个孩子,是对死去儿子的不尊重怎么办?
“我哥那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还没走进陈冰姐的心里去,怎么就想着让人家给他生孩子了?”
我叹了一口气,“想要走进陈冰姐的心里去,那可难了!
受过伤的女人,哪能那么轻易再接受别人?
陈冰姐又不是恋爱脑!”
我们聊到大半夜,吉琳深深睡去。我却睡不着了,想到了陈冰姐以前的孩子,又想到了以前的刘冬。
我拿起刘冬的随身听,戴上耳机,听起里面的音乐。
《故乡的云》是无数游子的梦,尤其是我们这些,被特殊渠道骗来缅北的人。
在外面上学或打工,不论多久,都不想回家。
但现在,心境可和上学打工的人不一样,时时刻刻都想回去。
歌曲一首接一首在我耳畔响起,我枕着思念的旋律,准备进入梦乡。
可是……
可是,就在我即将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也是一首我熟悉的歌曲放了一半的时候,音乐戛然而止。
随即,是刘冬的声音传来。
我猛地睁大眼睛,顿时睡意全无。
刘冬亲自录下一段话,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说一些特殊的内容。
起初只是简单的寒暄,回忆过往。
后面,他说的话让我毛骨悚然,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我越听越不对劲,赶忙把声音往回倒,再听一遍。
我连续听了三四遍,整个人都蒙了!
十万个为什么,在头顶上出现。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真如刘冬所说,那这个小胖子刘冬,也太牛了,简直就是神牛!
我睡不着了,起身下地去找水喝。
此刻的我,激动的口干舌燥。
我刚到一楼,就看到陈冰和猛熊、蚂蚱、刺猬四个人,在打扑克。
看我下来,陈冰问我。
“你怎么还不睡?”
“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这么有精神起来打扑克?”
我反问道。
铁憨憨猛熊,对我道。
“大当家的,我们哥仨,住在来哥和桦姐隔壁。
这两口子的动静太大了!
尤其是桦姐太能喊!
那动静,咋睡得着?
只有猛虎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才能睡得着!
所以,我们三个就起来了,准备找点啥事儿干。
刚好看到二当家的,在值夜班,就拉着她打扑克了!
一对k!”
猛熊把手里的对k用力甩在桌子上,又补了一句。
“大当家的,你赐我个媳妇吧!
连孙骏那个丧尽天良的杂碎,都有那么好的媳妇,我也想要媳妇了!
我以后也让我媳妇,给我生个娃!”
“哎呦!
咱们猛熊有理想了啊!
说说看,有喜欢的人吗?”
刺猬打趣道。
“有!
咱们领班,我就喜欢。她不但漂亮,还为人大方。
我娘说了,屁股大的女人能生儿子。
领班的屁股就大!”
猛熊自信道。
“你快拉倒吧!
人家领班,能看上你这个大老粗吗?
你做梦吧?
领班能看上我,也看不上你啊!”
蚂蚱不屑。
“为啥看不上我?
你比我多个啥?”
猛熊不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