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庆这么在乎斌哥的安全,怎么看也不像是要针对斌哥,取而代之的样子。
“啊呸!”
斌哥吐出一口土渣子,愤怒道。
“圈里人都说大飞这孙子,最是小人,没想到果真如此!
咱们先撤,出去了再说!”
斌哥发话,我们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保护着金主往外撤退。
刚离开所在空地,就看到一公里外的矿山上,无数苦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他们气势汹汹地向我们跑来,看着就麻人。
这要是被他们给扑倒了,我们可就成垫鞋底的肉垫了。
他们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只听奔腾的人群中,有人扯着脖子喊话。
“他们都是欺负咱们的打手,那个最中间的胖子,就是矿场的幕后大老板,也是迫害咱们的罪魁祸首!
兄弟们冲啊!
弄死他,为无数死去的兄弟报仇!”
“冲啊!”
“弄死他!”
“杀了他!”
“踩死他!”
愤怒的苦力们,在这话的挑动下,更是怒不可遏。他们不停加快脚下的速度,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寒芒。
而那个发动言论的人,却不停地往后缩。
这种情况,由不得我丝毫犹豫。
我大声喊道。
“兄弟们,都给我打!
把子弹打在他们前方两米的位置,不要伤人性命!”
这些苦力也是从园区里出来猪仔,都是我们的同胞,我不想自相残杀。
带来的兄弟们,三分之二是猪仔出身,都能感同身受,也不想残杀同样命运悲惨的苦命人。
要想收了他们的性命,不用别人上手,光是猛熊一个人的火箭筒,就够他们受的。
我们三十多人,站成一排,几十把枪同时开火。
打在苦力们脚前的地上,他们面前立即升起一束束,白色带有硝烟灰土。
我们火力强大,顿时吓住了往前冲的苦力们,他们当即停下冲动的脚步。
借此空档,我回头看了一眼,伪装成小弟趴在一块大石头上的吉琳,给她一个会意的眼神。
吉琳端起自己的黑色长狙,瞄准那个缩在队伍后面,还在不断挑唆的罪魁祸首。
砰!
一颗狙击子弹呼啸而出,穿过黑压压的人群,精准命中罪魁祸首的脑袋。
有人可以同情,但有些人,必须得死!
我们能给猪仔们放水,唐庆可不会仁慈。
他召唤来自己的小弟,朝着人群无情射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可怜苦力的性命。
“混蛋!”
陈冰急得眼睛都红了。
唐庆完全不理会我们的抗议,继续让手下射击苦力。
前方不停升腾出掺杂灰土的血雾,苦力们一个跟着一个倒下。
后面的苦力,看到前面的人倒地,吓得不敢跟我们硬碰硬,掉头就往回跑。
就算是苦力们撤退了,唐庆仍旧没有放过他们。
唐庆带着人往前压进,朝手无寸铁的苦力背后,不停扫射。
“唐庆,你特么浑蛋!
他们都跑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陈冰实在忍不住了,朝着唐庆怒吼。
“呵!
谁让他们想作死?
敢动我斌哥,就是找死!”
唐庆的声音冰冷,犹如地狱恶魔。
“他们是无辜的!
你特么才该死!
你特么……”
陈冰还想破口大骂,我看到斌哥的脸色十分难看,立刻制止了陈冰。
被唐庆一顿无情的扫射,闹事儿的苦力们,再也不敢靠近了。
我们来的人多,枪也多。
他们虽然心里怨恨,但谁也不想再用肉身来挡子弹。
子弹打醒了他们,让他们清楚地明白,活着比报仇更加重要。
我们护着斌哥来的采石场的正门,结果守门人,竟然说没有接到命令,不敢开门。
不敢开门?
好啊!
那就让我们来教教你,什么才是敢不敢。
猛熊扛着火箭筒,直接顶到了守门人的脑袋上。
开还是不开,自己掂量?
守门人害怕了,这要是一发火箭弹飞出,他的脑袋还不得瞬间火化成灰灰?
守门人哆哆嗦嗦地打开大门,放我们一行人出来。
临走前,斌哥对守门人喊道。
“告诉你们老板,这个仇,我记住了!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上路吧!”
说完,斌哥狠狠关上车门,带着我们气势汹汹地离开。
到了我们早上来时汇合的岔路口,即将分开,我先拦住了斌哥的车。跟他隔着车窗,小声说了一番话。
斌哥听完我的话,黑得能滴墨的脸上,稍微缓和了几分。
最后,他说了两个字,“理解”。便升起车窗,扬长而去。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脸色异常阴沉。
因为我刚才跟斌哥说,不要针对陈冰。我在给陈冰求情,但是陈冰又有什么错呢?
我告诉斌哥,我们都是从园区里九死一生,逃出来的猪仔。看到这些苦力现在的样子,就会想起了曾经在园区,每次逃跑的经历。
所以陈冰才会对唐庆,说出那样的话。
本意上我们不希望苦力们被打死,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已进入,能伤害斌哥的范围内,我们是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然后又为陈冰说了一些好话,我说了很多违背我内心的屁话,带着明显的祈求。
斌哥看我说得真挚,又有摇尾乞怜的意思,态度才缓和了几分。表示他不会在意后,坐车离开。
斌哥不是好说话的人,更不是什么大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