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汤药的双手都开始颤颤巍巍。葡萄感觉他好似故意的。
这简直仿佛是在前方挖了个深坑,分明是专为她准备的。如今,他却站在身后,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与顽劣,甚至故作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往下跳?”坏蛋。
小姑娘可怜的呜咽,“呜......
就在这时,青年低声的开口,“听话。”葡萄一怔。
他声音低低,带着平日惯有的清冽感,但又好似没有贯日的锋利,像是.....在哄。
他说,“喝了才能好。”
葡萄听得有些呆呆的。
看着手中那碗药,小姑娘鼓起勇气,只是刚刚抬起双手,衣袍便又是露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出来。被青年捻弄过的果实可怜的半缩在衣袍之中,乖顺的伫立在那里,仿佛等待着眼前这人的再次捻弄与宠幸。葡萄的指尖捏紧,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腰间上忽然传来一紧,葡萄一怔。她呆呆的回过神来,发现青年的手不知何时袭上了她的衣领,然后将那片敞开风光的衣袍遮上,扣紧。严严实实。
繁复贵气金纹的玄色蟒袍将她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风光都看不出来。
....葡萄难以理解这一幕。
她呆呆的看着他,想要试图理解,却见青年的手将腰间的腰带扣得更紧,好似是在教导着她该怎么穿他的衣服。葡萄耳垂莫名发红。
.....搞得她好像会经常穿一样。
蟒袍被青年调整的再也不会外露,可是葡萄还是不能够理解。鸨母从小对她们教导说要露才行,露的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博得男人的怜爱宠爱。所以他看向她那些地方时,她不知所措,但也任由他看。
但青年此时的所作所为与印象中鸨母的教导完全背道而驰。
葡萄的心里有些茫然。
好像,只是这样就可以。
根本不用去露,甚至不露都可以
如果这样就可以的话,那鸨母的教导有多少是有用的?那.....她从小接受的教导,那些深入骨髓的规矩又算是什么呢?
这算是宠爱吗?
葡萄不知道。
她只感受过她娘亲那样温柔的宠爱。她会很温柔的抱着她哄着她讨好她开心,完全不似青年这般恶声恶气。可是这好像也算是宠爱。算是吧?
他不仅在得知她的身体情况后,没有嫌弃他花了一百两高价买了一个身体很不好的姬妾,还给生病的她熬药喝。关键是,他并没有因此赶她走。
就在这时,葡萄听见一旁的青年缓缓开口,"葡萄,"葡萄呆呆的回过神来,“嗯?”
“从今往后你便是陈县令府的陈家小姐。”葡萄一怔,只见对方那双幽兰的黑眸倒映着她的面庞,他说:“想要什么便说,不想要便是拒绝。”葡萄指尖瑟缩,不知道该说什么,.....哦。”她小心翼翼的余光瞥向他,但谢楼神色难以揣测。谢楼在想,眼前的小姑娘她是真该庆幸陈家给她安排的贴身丫鬟尚且算是老实沉稳,真心护主,而且还能镇住手下一大群丫鬟。
不然若是换作一般小丫鬟,早就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有脾性点,不要让人觉得好欺负。"谢楼说道,"你这么包子会折损我的气势。"
他的部下个个强势逼人,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万万没有被别人欺负的份,只有她。
“.....哦。”
葡萄其实想说,周围人都很好,只有他才会时不时欺负她。
他让她硬气,那他这是叫她对付她吗?葡萄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姑娘傻里傻气的,谢楼一眼便知对方完全没开窍,算了。
青年直接点明,"别人若是欺负你,你便是欺负回去。"
话音刚落,青年便是淡淡的补充,"你有我背后撑腰,怕什么。"
“哦。”
葡萄垂下了小脑袋。
明明也没什么,但是葡萄莫名感觉有些心悸。先前宛如迷雾般在脑中无法明了的事迹,如今仿佛终于是确定了。
是宠爱。
幼年村里那只恶狗总是在她身后狂追狂吠的恶狗,就是背后有它主人撑腰,所以整天嚣张追着村民狂吠。葡萄知道不能与之相比,可是小姑娘如今心里还是不免有点小小,小小的得意。
她现在背后也有人了呢。
不会因为她身体生病难养而抛弃她。待小姑娘彻底喝下汤药之后,谢楼便将手中那个东西扔向小姑娘的怀里,葡萄下意识接住,第一触感只觉得格外沉重。
她低头一看,眼睛都在这一瞬间看直了,只见一锭闪闪发光的黄金在她手中发光。
那是黄金!
"赏你的。"他说。
明明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呀。
葡萄挠头。
从前鸨母说的那些话仿佛都成了错的,即使不用刻意讨好,都会得到主君的宠爱,甚至还有丰厚的奖赏。葡萄有些茫然,可是青年的所作所为好像都只是简单传递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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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了。
葡萄不由偷偷抬眼望向眼前的青年,没成想被那双狭长的黑眸抓个正着。
葡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