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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她很爱你?(1 / 1)

容冰夏有点同情这个男人,她不知道数十年前这个男人和名叫时音的女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即使看过时音留下的文字,但寥寥的十几封信,又怎么可能真的写尽一个人的人生?

她用手语,缓慢又残忍地打出手势:【四爷,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权听白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他身形摇晃,看着容冰夏这样无辜的神情,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的神情逐渐开始变得癫狂起来,眼睛死死瞪着,伸出双手掐住了容冰夏的脖子,“你说不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脖颈被掐,容冰夏无法喘气,脸顿时憋得通红,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任由男人死死地掐着自己,双手来到半空打出手语:【白,你不要我了吗?】

权听白看着这熟悉的手语,瞬间有种被天雷击中的感觉,他触电般松开手,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盯着一张和时音截然不同的脸,却做着相似的举动。

像她却不是她,极度地相似,却又极度得不同。

这样的反差给权听白带来的打击和落差感太强烈了。

他双目赤红,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冰夏,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让我再见一眼阿音,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你帮帮我,好吗?”

容冰夏站在原地,捂着脖子轻轻咳嗽,她看着地上一时狂躁,一时卑微的男人,不理解。

若他真的深爱着时音,为何当初所做的一切却都是在伤害时音。

无论是为了得到时音,设计害死时音的父母,还是后来得到后,亵玩于鼓掌,多次将她抛弃。

无论怎么看,在权听白的眼里,时音都只是一个玩物,是他心血来潮时的猎艳而已。

她脸上因为被掐而充血的红逐渐褪去后,眼神也渐渐恢复了几丝清明,打出手语,一脸认真地询问:【四爷,时音究竟是谁?她对您很重要吗?】

权听白缓缓蜷曲起身子,人到中年,即便保养得再好,也终究不是年轻时那般,他此刻一下子沧桑了很多,抬起头,凌乱的白发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颓废的老者。

“很重要。”

容冰夏:【你爱她么?】

她问。

权听白看到这个问题,神情明显地紧绷了几分,他喉结滚动,缓缓地吐出了那个藏了多年的字:“爱。”

容冰夏:【是吗?您很爱她吗?那您一定为自己的爱人付出过很多吧?爱一个人,就像是种一棵绿植,只有细心呵护,才能开出花。您这么爱她,不知道都为她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

权听白身体顿时僵硬,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他做过什么?

他为了得到她,将生育她的那片土地刨了个底朝天,他将她连根拔起,折断她的根茎,将她插进了花瓶里。

后来他嫌弃她日渐凋零,不够鲜艳,将她扔进垃圾桶。

他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从头到尾,他对她只有索取,只有伤害。

权听白颓废地站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恢复了一丝清醒,从兜里掏出雪茄点燃开始抽烟。

半根雪茄抽完,他吐出一口烟圈,然后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我没有为她做过什么,我爱她,是因为她为我做了很多,所以冰夏,男人也不一定完全只看脸,当你足够爱一个男人,为他付出得足够多,他自然而然会爱上你,离不开你。”

容冰夏:【所以,时音也很爱您?】

权听白再次吸了口烟,靠在沙发背上,放松地吐出烟圈,情绪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他长腿交叠,慵懒地说道,“没错,她爱我,这世上她最爱的人就是我。最爱我的人,也只有她。我权四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经历的女人形形色色,那些人有的图我钱,有的图我权,也有一些不识好歹,打死不从的。可是这么多女人里,只有时音是真心爱我,不求回报的那一个。”

权听白眯起眼睛,好似陷入了回忆。

容冰夏没有再出声了,她觉得权听白挺可怜的,如此自以为是,他玩弄女性,玩弄时音的真心,时音明明恨透了他。

可是在他眼里,时音还是曾经那个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的小白兔。

容冰夏从第一眼见权四爷,就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不符合年龄的顽劣,如今她才看清楚,这份顽劣来自于他灵魂深处的空虚。

他的内心是一个黑洞,无论别人给与他多少温暖都填不满,所以他不断地向外索求,但是那些女人们都很精明,给了他什么,就要相应地从他这里拿回一些什么。

只有时音单纯天真,从最开始他负伤闯入时音的世界,她救了他开始,她就源源不断地向他提供温暖,提供爱意。

那些爱意滋养着他,却喂不饱他,所以他一次次地伤害,用各种手段来刺激她,也许只有看见时音眼里的痛苦,他才会感觉到满足,才会感觉到自己被人爱着。

他的冷血无情,毁掉了时音。

时音在信中写道,她后悔救了权听白,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都不愿再见权听白,哪怕,堕入畜生道。

那样震撼的文字,那样触目惊心的毒誓,对一个人的恨意,几乎要溢出纸张。

可时音对权听白的怨念这么深,却依旧无法动摇权听白心里的自我意识。

他依然觉得,时音爱他。

到死都爱他。

都讽刺,多可怜。

容冰夏摇了摇头,用手语问,【她爱你吗?她后来成为你的妻子了吗?】

又是一道扎心的问题。

权听白手里夹着的雪茄一抖,神色冷了几分,“没有,我当初没有娶她,后来她得知我设计害死了她的父亲,生我的气,离开了我,被墨沣那个混蛋截胡抢走了。”

容冰夏并不想让他继续自欺欺人,她继续问:【既然她爱你,又怎会被别人抢走?爱是唯一的,如果能被抢走,便证明不爱。】

“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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