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风范。
十年来,萧桓从未直接表达过对她的情感,而那几个字让少女情窦初开,竟开始期待着萧桓归来会不会迎娶自己的画面,但是等到的竟是这般结果,林间的羞辱彻底击碎了她对萧桓最后的一分念想,寒风如刀般割着她的面颊,好似往日全部都烟消云散。
皇城东宫内,太子叶明炽站在殿前来回踱步,看到萧桓出现的瞬间便小跑了过去:“等你好久了。”萧桓对叶明炽行了个礼:“外头严寒,殿下快请回。”
宫内暖炉生辉,萧桓脱下外衣,叶明炽吩咐人给萧桓落座后便清了宫中的人,见只剩他二人后叶明炽打趣着:“听说有人专程绕了个道,不知道有没有见到自己的小娘子啊?”
萧桓轻咳了一声,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叶明炽喝了一口茶装作没看见:“见没见到啊?”
“有话快说。”四周无人了,萧桓也就不拘着礼,他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茶,不习惯的味道让他不禁眉头微皱,忽然想到梁晓声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哎哎哎,怎么跟太子说话的。”
萧桓深深的叹了口气:“微臣恳请太子告知微臣您的深明大义。”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见梁晓声了。”
“……”
“你看你这冰疙瘩的脸,亏人家还能给你守着萧府这么久。”
“殿下。”萧衡把茶碗放下,略带无奈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亏我还专程告诉你,白费我一片苦心。”叶明炽尾音拖得悠长。
萧衡额角跳动,忍不住怼道:“你一个都快被架空了的太子爷怎么还能打听到这些虚头巴脑的消息。”
“喂!萧桓你不要看不起人,我只是没权没势但我还是太子啊。要是连这都打听不到,东宫直接让给他叶明焅得了。”
萧桓笑道:“那可是他允王求之不得呢?说正事吧。”
张夫人卧在床上,梁晓声半跪在塌前整理着用具,她注意到梁晓声的左手的指尖微微往外渗血:
“梁姑娘这手可要紧吗?”
梁晓声此前在林中面对萧桓那一番言论拼命抓着药箱时竟没注意到自己用的力气这样大,而这一路她都没发觉自己的指尖在渗血,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打紧。”
梁晓声拿着器具,微微直起身:“夫人,请您把腿稍分开。”
让梁晓声震惊的是,张夫人其间竟有溃烂之势,在宫中多年从未见过这般严重之象,“夫人这---”
张夫人自觉难以启齿:“早先还未这般严重,奈何—”
张夫人欲言又止,梁晓声示意她不必强求自己,女子患病多为悬丝诊脉,而此处若有异症,便易被背上不贞的名头,出于对夫家的害怕,她们往往选择缄口不言。
“张大人对夫人确实用心了。”梁晓声小心的清理着创面,“夫人忍一下。”
她把张太傅早朝的事简单给张夫人复述了一下。
“我本来是怕太傅知道了会将我休罢,没想到他非但没嫌弃---”说到这张夫人略带哽咽。
“夫人其实不必认为自己因疾病便低人一等,世间行医多为男子,而对女体之病嗤之以鼻,许多女子因此无辜背负莫须有的骂名,以至于,这本几副药便可痊愈的病却要了不少清白的命。”
张夫人听后心里五味杂陈,良久才缓缓开口:“姑娘可知安平县女尸一案。”
梁晓声手微微一抖,那是她与母亲前四年居住过的地方,张夫人被她这一愣神的功夫弄疼“嘶”了一声,梁晓声立马回过神来:
“夫人恕罪,在下不是有意为之。”
“不打紧。”张夫人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经仵作查验,那些女尸皆有下身溃烂之症,此事本是要隐瞒的,但前不久家主和刑部尚书小聚时,刑部尚书无意露了嘴,这才被我知晓,我一想到自身的情况恐怕和那女尸得了一样的病症,思忖良久告知了家主。梁姑娘,你看我这—”
那些?难道有很多尸体?
看着张夫人忧思重重,梁晓声轻叹口气,笑道:“安平县的情况我不知晓,但夫人你这只是炎症拖延导致,我等会开个方子外敷内服,一段时日便可,只是,只是日后张太傅若行周公礼时,还望夫人提醒着大人留有轻重。”
张夫人听毕羞的面红耳赤:“你这丫头还未出阁竟满口荒唐话。”
本来为张夫人诊治就花了些时间,而张夫人又硬是留梁晓声吃了便饭,再出府时深冬的天已经暗沉了下来,雪虽然停了,但马车已是不能行驶了,梁晓声拜别了张大人和夫人,辞了他们要一小厮与自己同行的好意,拿着药箱和伞便离去了。
厚实的雪地里,梁晓声在空旷的街道留到两行不深不浅的脚印,街道的小商小贩也趁着这雪天偷个闲,失去了往日灯火的街道在夜色下多了几分幽深,梁晓声此刻的脑海被张夫人所言的安平县占据而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的那错落有致的马蹄声。
“梁大人这是要回太医院还是要回萧府。”萧桓忽然出现声音低沉有力将梁晓声从思绪中唤起,她顺着声音望去,萧桓正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棕色的瞳眸在将暗的雪地里像一滩幽深的泉水,梁晓声撞上他视线的一刻并不能从那波澜不惊的神色和毫无起伏的声线里寻到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他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梁晓声身边,在灰白荧光的雪地里留下一个个楔形的凹陷。
她对萧桓的出现有些意外和不解。
“萧将军前不久还斥责过下官,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此地。”
“冷吗?”萧桓无视了梁晓声的问题,目光锁定在她那身单薄的青绿色官服。
“不冷。”梁晓声停住了脚步,仰视着萧桓,虽面色平静但也难掩愠色:“将军很闲吗?”
萧桓轻轻哼笑了一下,梁晓声的肩头微微发抖,像是感到冷又像是别的,萧桓低下头望着这个从小就性子骄傲的女孩,额间参差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将军一边的眼睛,他一手抓着缰绳,缓慢弯下腰。
比自己的身形要大上一倍的黑影倾盖而下,梁晓声腰间一紧随即感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