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if线
chapter 79
他们选的地方很好,车可以一路开到山顶上,也是为了避免出现队伍里有人体力差,在半道上就打退堂鼓的状况发生。山上风很大,坐在车里的时候,庄齐看着路旁的大树被吹弯,她还不觉得怎么样。
只能说视觉上的感受代替不了生理上的,等下了车,迎面而来直掀头顶的风力,让她迅速背过去,裹紧了身上的冲锋衣。停好车以后,请来的向导又带着大家往下走,找了一片背风的溪谷驻扎帐篷。
周遭的一切都很美,环绕于森林原野中的泥土气息,耳边是一阵阵水击岩壁的叮咚声,阳光从头顶树叶的缝隙里洒下来,清澈的水面上跳动细碎的金黄。庄齐站在溪水边的石头上,她看了一会儿,准备转身时,雷谦明拿起相机对着她,“别动,我给你拍一张。”
她对着镜头笑了笑,“把我拍美一点啊。”“包美的,洗出来我给您送家里去。”
“那多不好意思,我去找你拿吧。”
“也行。”
不远处,冯幼圆和杨雨蒙各坐在一把折叠椅上,谁也不说话。胡峰从壶里倒了咖啡,给她们一人递过去一杯,“喝吧,二位大小姐。”冯幼圆先抢过一杯,顺便使唤了一下庄新华,“把我的包里的墨镜拿出来,有点晒。”
杨雨蒙翻了两页手上的书。
她眼睛盯着白纸黑字,“多好的天气,晒晒太阳,多从书里汲取点知识不好吗?真是的。”
也不知道她在阴阳怪气谁。
但冯幼圆就当是自己了,她接过庄新华的墨镜戴上,喊了一声,“就是天气太好了,什么装货都乐意出门逛逛。”
胡峰在一边拼命地吸腮帮子,眼看就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庄齐走到沈棠因身边,自己开了一瓶果汁喝。她说:“这是做什么?坐在一起这么难受,就不要挨着了呀。”“不知道。"棠因也看不明白,她耸了一下肩,“反正一来就这样了,也许是比谁架子更大?都等着人来伺候呢。”
庄齐扑哧一声笑了,“胡峰和庄新华看起来更紧张,像生怕她们吵起来。”棠因放下了杯子,端起一个果盘给她,“吃吗?”“冰镇过的就算了,我这两天牙疼。"庄齐推了一下说。这么一说,她想起什么没带了,是许医生开的药。庄齐撑着临时搭起来的长餐桌,把起床到现在的经过都捋了一遍。不对啊,她明明事先放在桌子上了,就怕自己吃完早餐忘记。可是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又没有检查到漏了什么,怪事。好在牙痛也没发作。
庄齐想,只能自己多当心了,今天在山谷里住,明天去山顶的酒店,两天不吃没事的。
棠因笑着收了回去,“我记得你初中请过几回假,都说是要去治牙。”庄齐无奈地点头,“是啊,我哥昨天还骂我呢,说谁让我爱吃糖。”“你哥还会骂你啊?"棠因拈着一枚树莓,不大信的样子,“我看他宝贝你还来不及,谁有你这么个漂亮妹妹都会心疼的。”庄齐低了下脖子,她没说话。
她想,如果被她哥知道了她喜欢他呢?
她现在好像越来越藏不好心思了。
高考前一阵还好,最近放松下来了,她过剩的精力无处可发泄,全用在了心上人那里,几次差点被唐纳言看出来。
如果真有一天,他当面拆穿了她的秘密,她应该怎么办?怎么说才能不叫他太生气?
好像无论怎么狡辩,爱上拿她当家人的兄长,都是件十恶不赦的罪过。尤其她的哥哥那么古板清正,偶尔在梦里吻他的脸,都让庄齐觉得是种亵渎。即便心里知道是错的,她也还是爱唐纳言。庄齐想过自己会被训斥,会被狠狠地教训,兴许,还会发生的令人难堪的对质。可是,哪怕这些大伤体面的后果全都想到了,也没有阻止她把爱慕的目光投向哥哥,尽管她明明知道,那份饱含渴求的灼热最终会烧伤自己。但爱不就是这样吗?
夜里伤心一千遍,失望一万遍,第二天早上起来,想到他仍会脸红。那边的僵局已经被打破了。
静宜坐到了幼圆她们中间去,“都撅什么嘴啊,出来玩高兴点不行吗?那谁,雷谦明,给我们仨拍张照片。”
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雷少爷不干了。他叉腰站着,“真行,我刚给她拍完那么多。一口气都不让我喘,往死里用啊这是。”魏晋丰笑着说:“赶紧去吧,一会儿又喊你大名了,我们想服侍叶小姐,还没这机会呢。”
帐篷在中午之前全都搭好了。
庄齐挑了靠边的一个,把她的行李放了进去。长桌上已经摆上了午饭,是山顶上的酒店餐厅送来的,魏晋丰坐下说:“不知道各位爱吃什么,我就随便勾了几页菜单,有想吃的就自己夹啊。”庄齐端着小碗,看向她们前面那道吞拿鱼海胆塔,对棠因说:“这里好像只有你爱吃这类的生食,这叫随便点的啊?”棠因低头笑了下,“你也可以吃啊,尝尝嘛。”这样的冷盘光看一看就牙齿痛。
庄齐摇头,“我是无福消受了,你多吃点儿。”吃完饭,大家坐在溪水边聊各自报的学校和专业。幼圆凑到庄新华耳边说:“且惠全填了这边的大学,她总算是要回来了。”庄新华说:“这下你们俩有的好聊了,恭喜你啊。”幼圆捧着果汁笑,“那当然了,难道你就不高兴?你的救命恩人哪。”“高兴,我高兴。”
庄齐也坐着听了会儿。
没多久就困了,她先起身回了帐篷里休息。她躺在气垫床上,睡是睡不着的,四周都是谈话声、笑闹声,只能养一养神。后来大家都累了,外面嘈杂的响动停了,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庄齐也眯着了一会儿。
天渐渐黑下来,静宜去帐篷里找庄齐。
她说:“怎么总是躲起来睡觉啊?”
庄齐穿上外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累。”静宜瞥了她一眼,“我们几个打了一下午牌,看起来都没你累。”空地上点起了篝火,周围铺着一圈空椅子,已有人坐了上去。另一旁摆了两炉烧烤架,酒店的厨师在烤制晚餐。
庄新华坐在上面弹吉他,旁边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男生,手里举着一瓶啤酒在打拍子,时不时地跟着唱几句。
庄齐坐下后,也问服务生要了杯金汤力。
“你也喝上了?“幼圆挨着她坐,笑问:“果然离了你哥,什么都敢做啊。”庄齐指了小桌上的烤肉,“这不是被这些东西馋的吗?你也来一杯?”幼圆点头,“行,今天喝个尽兴。”
这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庄齐的酒量也不行,喝到九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