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if线
chapter 81
那次露营过后,不知道是不是她喝了酒的原因,那颗尚未萌出的智齿越来越疼。
庄齐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去拔掉它。哥哥说的对,与其一直隐隐作痛,不时就吃上几粒药,不如永绝后患。那天是周五,她没有告诉唐纳言,自己就去找许医生。庄齐是怕哥哥又因为她请假。
他好像永远不放心她单独去医院。
可有时候她又想,要不是他处处的温柔呵护,她也不至于陷得这样深。倘若唐纳言只是随便管管,对待她的态度敷衍了事,庄齐不会像现在这么爱他。
口腔医院门口在修路,电钻的滋滋声像钻进了她心里,庄齐害怕得打了个抖,一会儿拔牙不会也这样大动干戈吧?
她想多了。
许医生的技术很高超,她的牙也不是那么难拔,只是拔完以后,哪怕咬紧了棉球,也总忍不住去用舌头去舔。
许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他说:“这是止疼药和消炎药,一会儿麻药过后会有点痛,回家以后可以冰敷一下,这几天饮食清淡一点,烫的硬的辣的者都别吃,尽量不要用牙齿嚼东西。”
他的语速太快,庄齐一下子不能全都记住,总要求他重复一遍。不知道哥哥的脑子怎么那么好使?
往常他在的时候,这些话庄齐是从来不听的,反正哥哥会把她照顾好。拔完牙出来,庄齐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坐在车上打瞌睡。辛伯跟她说到了,她也像没听见一样。
他只好往回看一眼,又说:“齐齐,到家了。”庄齐这才捂着腮帮子醒过神来。
她哎了一声,推开门下了车,“那我进去了。”她强打着精神换了鞋,脚底下像踩着沼泽一样软,还没能到楼上,摸着沙发的边缘坐了下来。
坐也坐得不成样子,腰背上实在没多少力气了,东倒西歪地靠着。她记得小时候也拔过,好像没有这么难受。庄齐坐不住了,手腕发着抖,扯了床毯子裹住自己,倒在沙发上睡了。不晓得自己躺了多久,庄齐只感觉身上越来越冷,手和脚不自觉地蜷了起来,可面上又很烫。
“她什么时候睡在这里的?”
耳边一道温柔的男声,话里带着那么点焦急。接着就听见有人说:“不知道啊,我从后院浇了花过来,她就已经躺下了,连她出去我都不知道。”
一只手贴在了庄齐的额头上。
他的体温比她低,冰冰凉,靠上去让她觉得安心。庄齐嗯的一声,舒服得在他手心里蹭了两下。那只手的主人僵了片刻,他好像坐了下来,另一条胳膊把她抱起来,声音也比刚才更沙哑,“你发烧了,怎么自己去拔牙呢?”她的头好痛,眼睛也打不开了,也许使使劲儿能打开吧,但庄齐不想,她就要挨在哥哥怀里,像小时候每次生病一样,醒了就没这么方便了。人可以在梦里为所欲为,但不能睁着眼睛当瞎子。唐纳言对辛伯说:“去接秦医生,就说小齐拔牙后发烧了,让她来看看。”辛伯点了下头去了。
他抱着庄齐站起来,吩咐蓉姨:“拿一盒退热贴上来,再打盆热水。”唐纳言抱她上楼,妹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真实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把庄齐放回她的床上。
蓉姨把热水和毛巾放在一边,将退热贴递给他。唐纳言撕开一个,小心地贴在妹妹额头上,凉得她嘶了一声。他去摸她的手,掌心和脸蛋是两个温度,冷得像握了冰块。唐纳言把毛巾投进热水里,大力绞干后敷在她的手上,反复了多次。蓉姨看了都摇头:“老大,就是齐齐他爸还在世,也没你对她这么上心。“不说那个了。“唐纳言正担惊受怕,哪有心情和她聊这些,他说:“蓉姨,您去熬点鸡丝粥,再准备几样清淡小菜,我怕她醒了想吃东西。”蓉姨哎了声就立马去了。
把她的手捂热了以后,唐纳言掀开一点被子,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脚。一般来说,四肢的温度是同步的,发热的人手和脚都会冷。庄齐缩了一下。
她没被异性这么摸过脚,哪怕知道哥哥是在照顾她,但仍有应激反应。唐纳言轻轻地褪掉她的袜子,“别怕,我帮你脱掉它。你这么睡不舒服。哥哥的话总能带给她异样的镇定。
他说一句别怕,庄齐就真的没再挣扎,躺着不动了。重新帮她盖好薄被以后,唐纳言把水盆端到了浴室,洗干净手出来,又把卧室里的加湿器打开,把体温计夹在了她腋下。等他忙完,秦医生也到了,她提着药箱上了楼,“齐齐好点吗?”唐纳言起身和她打招呼,“没有,额头还是很烫,也没出汗。我刚给她量过体温了,三十八度六。”
秦医生点头,她麻利地戴上听诊器,坐在床头,从庄齐上衣的开口里伸进去,听了一会儿后,她又拨开庄齐的眼皮看了看,“没别的问题,就是拔完牙后发炎了,我给她打支退烧针吧,把她扶起来。”唐纳言迟疑了几秒钟。
他在想,打屁股针的话,他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毕竟男女有别。但秦医生不能等,她抬起头看唐纳言,“怎么了?”他咳了一声,“那个,秦阿姨,您等一下吧,我让蓉姨上来。”秦医生指了下窗外说:“我看见她出去了,好像是少了什么菜。你不是她哥哥啊?这有什么关系?”
“我是,我是。“唐纳言连点了两下头。
像有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扶庄齐时手脚僵硬极了,和被迫就范的一样。唐纳言把她抱在身上,揪着她裙子的一角,慢慢地往上掀起来,快到大腿根时就不敢看了,他迅速把头偏向另一侧,“打吧。”还是秦医生动手,拨开了庄齐的内衣,利落地把针头扎下去,缓慢地推动针剂。
“好了。“秦医生收回了针,她又留下了几片退烧药,“两小时后还没起色的话,就喂她吃一粒。”
唐纳言点头,“麻烦了。辛伯,送一下秦医生。”他把庄齐放回枕头上,拨开粘在她睫毛上的头发,她看起来还是很难受,眼睛紧紧地闭着,清秀的柳眉蹙在一起,口中哼哼唧唧的。唐纳言低下头,把耳朵贴到她唇边去听,“你说什么?”庄齐嘴唇泛白,艰难地翕合着,冷我好冷…哥…我冷。”他听清了,然后撑着床坐直,盯着庄齐惨白的脸色看了几秒。这么热的天气,因为她生了病,连空调都没敢打开,室温三十多度,唐纳言额头上都在冒汗,但她还说冷。
这该怎么办?
把空调暖气打开吗?可顶多也就三十度,还不如现在气温高。唐纳言想了想,最后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