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结束,相当简单,毫无波折。
事实上,任务最难的部分是确定泥参会的几处据点,以及调离高级成员和保镖。
不过……在黑衣组织面前,这类小组织的力量大概像是路边的一块小石头,平常没必要理会,但碍事的时候,随便踢一脚,就能听到石头咕噜噜滚远。为什么泥参会的人都不在办公室?因为都去琴酒那边开会了。一一谈话过程很可能会产生这种景象:泥参会的首领试图辩驳,琴酒冷笑一声,泥参会几处据点全都顷刻爆炸!
三组成员装的炸」弹,本质就是做这样的气氛组效果。夏丘凛纪坐在车里耐心等候,并抗拒花心思去想,炸「弹爆炸后会炸死多少在总部或分部的人,又会让多少被绑架的孩子失去联络,困死房中。黑衣组织的成员不在乎。
夕阳已经沉下山顶,灿烂的暖色晚霞铺满半边天的时候,她才依稀意识到,雨停天晴。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不会下雨。
波本两手空空地坐上了车,但两个人都没直接走,而是在门口附近蹲守,准备清除证人。
首先下班的是晚上六点换班的门卫。
门卫身高一米六,和夏丘凛纪一个高度。她跟了一段路,状似随手地往他脖颈处一拍,他就直接倒下,被夏丘凛纪扶到跟着过来的车上,丢在后座,捆好,加上手铐,再用毛巾塞嘴,透明胶绑上。接着是询问波本金发在哪里染的泥参会成员。这回上的人是波本,研究性地用上了夏丘凛纪给迷药,安静无声地把人放倒,同样丢到后座,捆绑加手铐加毛巾塞嘴,相同的一套流程。
证人清除完毕,夏丘凛纪重新开车绕回泥参会总部大门外,车停在不远处的小巷子中。
降谷零开始低头用手机给人发消息。
暖红灿烂的夕阳天光无法照入昏黑的小巷。夏丘凛纪靠坐在阴影中,放松眉眼,指尖敲敲麦,和琴酒汇报:“炸」弹我这边让波本装完了,一些可能看到波本装炸」弹的目击证人也处理了,那些目击证人有额外用途吗?”琴酒说道:“没有,直接杀了。”
“好的,"夏丘凛纪接着往下问,“是要守到九点吗?”耳麦那头响起伏特加惊叹的声音:“现在才六点多吧,你们已经装完了?好厉害!大哥一一”
琴酒笑了一声:“要等到九点,防止一些意外事故。”伏特加不解:“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都有可能,说不定突然地震引发爆炸,说不定富士山喷发整个日本都沉了。琴酒懒得解释。
夏丘凛纪也不在乎,她只诚心诚意地抱怨着:“那我这边能闭麦吗?老实说,因为安全屋和研究所都暂时关门,训练营也在休整阶段,我难得有空能和波本卿卿我我一一或者大哥愿意听我和波本黏黏糊糊两个多小时吗?”耳麦里不再有回音,琴酒显然听得恶心,直接掐断耳麦。手机发出亮光,伏特加发来一条邮件,公事公办:【那先这样,两人的电话都请保持畅通,有事的时候再联系。】
夏丘凛纪低头笑了笑,回了句【OK),摁灭手机屏幕。她放下手机,就要摘下耳麦,一旁波本已经适时收起手机,侧身而来,指尖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耳廓,虚捧住她的两边脸颊,拿下耳麦,放入一个小金局盒子里。
他把自己的耳麦也拿下,同样成对放入后,合好盖子,放到车前抽屉里,阖好。
金属盒子有着隔音作用,不用再担心琴酒那边有人偷偷开耳麦窃听。降谷零也终于松一口气的模样,长呼一声,随手把一叠资料从口袋丢到后座,下车吹风,捋开X型的金色刘海,看着同样下车关门的夏丘凛纪,幽幽开口:“奥本议员对她失踪时发生的事讳莫如深,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失踪的时候没有挣扎,是用了一款特殊的迷药。”
夏丘凛纪倚车斜眼,多久前的旧账了,要在这′黏黏糊糊'的时间段翻?她理直气壮地说:“我那时候只是想破坏波本和基安蒂的任务。”降谷零愉快地笑出声,带着求夸的语气换了话题:“我避开镜头偷偷拿了办公室里的材料,上面是大部分被泥参会绑架的小孩的资料,包括关押地。”夏丘凛纪有一瞬愣怔,紧接着恍然失笑,遵从本心,绕过车头,任凭自己扑到他怀里。
脸埋在他肌肉放松而柔软踏实的胸前,挡住一切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她和零救不了雷司令,也救不了楼里这些很可能要因绑架罪入刑十几二十几年的人。
但降谷零绝不是会愿意目睹悲剧眼睁睁在面前发生的人,他会想办法去扭转悲剧。
他拥有着强大而稳定的精神内核,有时候……甚至让她心生羡慕。不远处停了一辆车,几个姿态肃杀的黑衣男子从车上下来。夏丘凛纪的神思一顿,就要侧头去看。头却被降谷零抬手按住,身体也被抱得很紧。“你之前一直不想和这些人见面吧?不用冒头。”夏丘凛纪有些疑惑,正要忍耐,身后就已然传来了熟悉的人的声音。飞田,或许也可以称之为风见裕也。
“安室先生,按照你的要求,这两个人我就派人领走了。”“资料和人都在后座,一起带走。”
“好的。”
对话很简短,显然,风见裕也碍着自己的上司在和不知底细的女性(疑似米斯特尔)亲密,不敢说出多余的寒暄。
夏丘凛纪也确实没有寒暄的打算。她和公安的关系一直仅仅维系在降谷零一人身上而已,她不打算改变这一点。
公安的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东西搬走,车也开走。轿车轰鸣的马达声逐渐远去。
拥抱的意义似乎逐渐消退,可以放开手。但夏丘凛纪试探着小小挣扎一下,没挣开,降谷零拥抱她的决心很坚定。她不再挣扎,自暴自弃地环紧降谷零的腰。佯恼道:“人都走了,怎么还抱着我?”
后脑勺被顺着发丝揉了揉。他回应的声音很柔软。“因为我想黏黏糊糊地和你抱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