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进厨房，多余问了句“杯子在哪里”，实则目光已经落在台面上了。
杯子在那，且里面盛了半杯水。
昨天的？孤爪研磨猜想。
“在厨房吧，你找找。”
闷闷的声音从被中钻出。
薄被里实在难以呼吸，松野栗埋了不到十秒就把脑袋拔了出来。“哈……”
还没回来吗？松野栗扭头探望，“我要喝水一”露出床沿的腿上下摆动，两脚的拖鞋先后砸地。脚步声！
她猛地翻过身坐了起来，成功跟端着水杯回来的孤爪研磨对上眼。“下床喝。"他很执拗，坚定不下床就不把水给她，“撒了还得洗。”“不。”
就不。
松野栗拱着身子跟他玩抢水杯游戏，却忘了孤爪研磨是个游戏高手，不管什么游戏都是。
根本抢不到。
眼见她嘴巴一撇就要就床打滚，游戏高手孤爪研磨顿时没劲了，拱手将冠军宝座让出。
“小心点别撒了。"他没放弃挣扎，要给不给的，“下来喝？正好我们聊聊。她抛了个眼神。
孤爪研磨直接投降，“好好我知道了，不下来。”床边有张毛绒地毯，他脱了鞋踩在那上面，看着她磨磨蹭蹭、慢慢吞吞，全神贯注地喝水。
一口接着一口，没完了似的。
喝吧，慢慢喝，他自己聊天。
“上次……“孤爪研磨报了个具体的日期，“后来我跟小黑去选手休息室，碰到来送饭团的宫治了。”
碰到阿治了？
转变的话题令松野栗来了些兴趣，她的嘴唇总算肯离开杯壁，握着水杯坐在离他一臂距离远的床上。
“然后呢?"她好奇追问。
那时候是什么时间点？
“然后，他、呃……他瞪了我一眼？”
时至今日那段对话依旧印在脑海里，孤爪研磨稍加回忆就复述出来：“他说：'看不出来哪里值十万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关键词是“十万”。
十万、十万……
十万的情报费？
想起来了。松野栗抿了抿唇，遮掩般咪了一点水。一直关注着她的孤爪研磨没放过这点小细节，直起上身，整个人趴到床垫上，手掌在团成小山的薄被底部轻缓拍打，问：“是栗跟他说了什么我的事吗？”薄被山脚离松野栗较近，几乎是挨着的，任何一方挪动一厘米就能碰到。奇怪，今天的研磨攻击性特别强。
松野栗偷偷撑着身子往后面挪动半步，面上毫不显露，答：“他跟我打听前男友来着。”
后半句没说，但孤爪研磨自动接上：“你报价十万？”“宫治不是栗的好朋友吗？"他惊叹，“情报费十万？”“是好朋友啊，"松野栗侧目，“好朋友之间不谈钱。”牛头不对马嘴。
孤爪研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劝阻的话，停顿许久，终是点点头：“你能经营好朋友关系就行。”
或许是她们的相处模式。
不对别人指手画脚。
他是这么想的。
不过原来十万′是这么来的。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不是被角名伦太郎拒绝了很多次吗？后来有尝试去问宫侑和宫治。”孤爪研磨用讲′十万′故事的语气衔接上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宫侑倒还好，他跟翔阳熟一点。”
“宫治一看到我就是"哟，这不是十万吗？”孤爪研磨cos宫治，表情非常还原。
“我跟他请教些事，他给我报的价是十万。”松野栗有股打电话质问宫治的冲动。
“你打钱了？”
“打了。”
“他收钱了？”
“收了。”
“十万？”
“十万。”
松野栗：“他说了？”
孤爪研磨：“没有。”
松野栗：？
她反应迅速，光明正大抓来手机解锁，翻找好友列表的"宫治。高低得找他五五分--！！
“后来我说′拿钱不办事就把你和你的店曝光到网上'，他当场就把钱转回来了。”
孤爪研磨补充：“还在店里吃了顿饭，味道不错。”“喔，如果给你打十万，你会告诉我吗？一百万？”谈笑间，眼前的孤爪研磨陡然散发出代表富豪身份的刺眼光芒。刚在对话框敲出两个字的松野栗闭了闭两眼，删除。一一到嘴的五万日元就这么飞了。
“先给我打五万吧。”
“不要一百万吗？”
“五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