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活不活络,她并不在意。到了赐酒的环节,身旁嬷嬷轻声提醒,皇后才端起了手边的玉盏,向场上的所有女客示意,除旧迎新之际,盼来年风调雨顺,日子更为红火。唯有皇后和长公主仍坐着,场上其余人齐齐站起,双手捧杯,谢过皇后赐福。
云瑶有样学样,一手托着把杯盏送到嘴边,像是在喝,实则唇贴着杯口,抿了抿,在舌尖咂咂味儿,并未真的入喉。
余光一瞥,见找她搭话的女人是真的在喝,两手捧着,一杯酒很快见底,嘴上还沾了不少酒液。
云瑶心想可真是个老实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女眷。
一轮过后,重新坐下。
丝竹声响起,乐坊的舞姬们鱼贯而入,挥舞水袖翩然若仙,腰肢一扭,脚尖一点,仿佛就要踏月而去。云瑶眯着眼睛,来这一趟,坐上一坐,欣赏欣赏歌舞倒也不错。只不过,这舞尚未完,周遭就响起了一片惊呼。云瑶下意识地左右转头,就见她右手边的这位年轻妇人已整个人趴在桌上,嘴角溢出鲜血,脸色也是白得异常。
一眼看去,像是中毒了。
周遭的人都在尖叫,但没人敢靠近,唯恐惹上麻烦。云瑶稍稍迟疑,正要起身。这人这姿势,脑袋都要掉下去了,她看着难受。
皇后派来的宫人更快一步,伸手探了探女人鼻息,转头对着皇后道:“禀娘娘,齐尚书夫人气息尚匀,并无大碍。”
皇后当即命人把这位尚书夫人带到后殿歇息,请太医来看诊。
长公主也派了身边人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梁郡王妃心直口快,直道晦气,这宫里许久不曾热闹了,难得一回,却又出了岔子。
皇后看了这位小婶婶一眼,又环顾场内,沉声道:“今日这遭,必要查清是人为或者意外,在太医诊明柳氏病因之前,本官就只能劳烦各位在这殿内再坐坐了。”云瑶掀掀眼皮,就见董蕴朝她看了过来,示意她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她其实倒不急,在哪不是坐。
宫内设宴,二更前必要散场的。
谢勋在宫外等了许久,却见宫门始终紧闭,莫说命妇,就连宫人也不曾出来一个。直到一名内侍悄悄打开了宫门,探出个脑袋,就着屋檐下的那点灯光,试着唤谢大人。谢勋从暗处走过来,问夫人呢,为何还不出来。
内侍长话短说:“齐尚书的夫人忽然晕厥,不知原因,太医正在诊治,皇后发话,未查出病因,屋内的人都不得走。”良久,谢勋才道:"夫人如何?有没有被吓到。"
内侍顿了下:"尚可,好似把那宴桌上的瓜子果子全都剥完了,就是没吃多少。"
谢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