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亢奋感了,里面这个新犯人看上去很经打,又是那种不会轻易讨饶的,他兴奋地喘着粗气,摩拳擦掌,直直盯住卫瓷。
在他们打量卫瓷的时候,卫瓷也在审视这四个Alpha。
这四个人块头很大,肌肉虬结,俱是一脸凶相,但姿态很松散,只是逞凶斗殴之人,自然不能与军人相比。卫瓷暗暗攥紧了拳,但他现在是Omega了,天生力量有所不足,到底还是勉强。
他冷冷地扫视一圈,站起身来。
报时的铃声在贝尔芬格堡内响起,是去礼堂集合祝祷的时间了,所有的囚室铁门受到指令,如水般向两边流去。Alpha们目露凶光,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意,朝着卫瓷扑来——
“嘭——!”
卫瓷闷哼一声,被一人搡到墙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咬紧牙,反握住那人肩膀猛地一按,同时转身换位,踢中那人膝窝,Alpha重心不稳往前跪倒,又被一脚踹在后腰。
“你个贱人!”
另外三人眼中喷火,从左右撞了过来,卫瓷抵住其中一个Alpha的手臂,连连后退几步,他的鼻梁上挂着薄薄的汗,那块能赋予他无穷力量与灵敏反应的腺体已经不在他体内了,卫瓷低喘着,没躲过冲他小腹招呼的一记重拳,不由得痛得蹙起眉。
空手搏斗还是……Alpha的信息素同样扰人,卫瓷紧皱着眉,忍耐着身体各处的疼痛,或许捱过去也是一种方法,只是Omega竟如此脆弱,这些皮肉伤,竟能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呃!”
又被揪着头发往墙上撞去,卫瓷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顺着眼角蜿蜒流下,原是额角碰出了血,他有些恍惚地伸手抹了一把,鼻端却传来浅淡而幽微的花香。
那股花香奇异地压过了贝尔芬格堡内部长年弥漫的混合味道,让卫瓷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怔在原地,停住了动作,而那四个施暴的Alpha也停下了,他们感受到了来自更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那股威压令人恐惧。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响起在远处,接着一步步走近,在他们能瞥见一片华贵的裙角的时候,四发针弹无声射来,准确命中了他们的喉咙,那四个高大壮实的Alpha向后栽倒,身体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卫瓷的脸颊溅上了他人的血,同样温热,他僵硬地转向针弹射来的方向,艾妲正持着针枪站在那里,这位少女殿下淡漠地笑了笑,“我的枪法进步了。”
在狼狈不堪的Omega面前,她就如戏剧高潮部分出场的英雄一般,俯视着刚刚被她救下的男人。
卫瓷的脊背不自觉佝偻了些,他站在一地尸体中,眼中满是无措,他不知道艾妲为何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遗忘之地,他的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欢欣的情绪,又有身为“罪人”的自卑与愧疚,同时那种奇异的违和感又涌了出来。
艾妲刚刚在他眼前平静地射杀了四个囚犯。
卫瓷无法忽视那微妙的不谐的违和感,但他只低声问,“你还好吗,艾妲?你的伤……”
艾妲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用一种讥诮的、饱含愉悦的目光审视着卫瓷,看着这个男人被四个不入流的Alpha逼到墙角,额角流血的狼狈模样,看着他如今被剥去军官制服,以死刑犯的身份在阴暗囚室里被磋磨的不堪情状,毫不遮掩地露出残酷的笑容。
卫瓷无措而茫然地看着她,感觉那种违和感更重了,而艾妲缓慢地向他走近,凑向他的颈边,低声说道。
“元帅,现在你真的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