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缓缓抬手叩门,轻轻地一声,没有回应。
再一次轻叩,仍旧无声,师无涯越敲越轻,始终没听到声响,心里蓦然松了口气。
付清岁躲在青梅树下观望,不见付清秋开门,也不见师无涯转身,可他却也不再叩门,付清岁心中有疑。
正当付清岁以为师无涯要走时,付清秋忽然出声,惊得付清岁靠紧了青梅树。
师无涯悄然抬眸,只听付清秋嗡声问:“是谁?”
付清秋从睡梦中惊醒,抬眼一望就看见了门口颀长的身影,有些眼熟,却因刚睡醒意识朦胧没能认出。
何况她心里清楚师无涯并不喜欢她,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那人迟迟不开口,付清秋只浅浅瞥了一眼,不知为何她心里发慌,回过神来把桌上的印花笺收好放回书架上压着。
付清秋留了一张干净地印花笺,出神地乱画,见外头那人还在,便问:“是谁在外头?”
“绿柳呢?”
“是我。”师无涯压低声音。
付清秋手上一抖,怔怔地盯着她写的几行字,只要一提笔就是在写这几个字,付清秋急忙搁笔,将印花笺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书架后面。
“听闻你这几日心绪不宁,身子不适,我来看看。”师无涯眼神慌张,为难地说出这句话。
他的语气如此明显,付清秋又怎么听不出其中端倪,她挽好袖子,道:“无涯哥哥,来看过了就回去罢。”
师无涯眸光一冷,直盯着木门,他倒想看看此刻付清秋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
只可惜,这扇门挡着他,不能窥探一二。
若是搁在以往,付清秋恐怕早已欢天喜地开门,如今她这样,师无涯竟觉有些无措。
金乌高照,灼烧着他的后背,师无涯进退不能,付清秋的这一句话,叫他无所适从。
付清秋趴在书案上望着师无涯的身影,手里握起笔,顺着门上残影一笔一画地勾勒他的身形。
墨汁滴在她莹白的手腕,蜿蜒流到印花笺上,付清秋频频蹙眉,心想他既来了,为了看她而来,何不听他说些什么。
师无涯见她不再说话,明知该走了,却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付清秋性子拧,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这几日为何不肯出门?”师无涯语调温和,只这片刻,付清秋心里那点死灰再次燃了起来。
付清秋搁笔,坐直了身子,眸光星亮,“我心里有事没想明白,无涯哥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说到此处,付清秋鼻尖一酸,想起在付清岁院里看见的秋千,委屈涌上心头,止不住的流泪。
师无涯没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哽咽,心烦道:“什么事?”
付清秋压不住喉间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说:“你为什么要......把秋千,给大姐姐......?”
“那不应该是我的......生辰礼吗?”
师无涯骤然抬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她,可听着她语不成调的哭诉,那些想要说出来的话便像是刺卡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