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没有依靠,日后如何立身。”
风卷草枝落叶,甬道两侧绿草丛生,流水潺潺淌过。
李妈妈思索片刻道:“夫人,姑娘才刚及笄,还是小孩心性,哪儿知道这些。”
韦氏语重心长,“只怕将来会更执拗要强。”
次日一早,碧空晴日,风清柳绿。
付清秋与付清岁同乘马车,师无涯随付家兄弟一道,出门时,韦氏宅前相送,付清秋心里藏不住欢喜,却因那件事梗着,仍赌气不理师无涯和付清岁。
她同韦氏说过几句话便辞了,付清秋瞧瞧打量四周,在余光中探寻师无涯的身影,只可惜没瞧见他。
绿柳扶她上去,付清岁着青衣白裳,妆容雅致清新,端的温婉贤淑之风,付清岁见她来轻柔一笑,向她伸手。
付清秋视若无睹,别开视线,独自坐到一边。
付清岁大抵知道付清秋是为何事,只是她还未想好该如何说。
付清秋自幼就是个说一不二,固执己见的人,她不善藏事,从来都是喜形于色,好哄也不好哄。
可这样僵持下去,总是无益,付清岁只好先开口。
“清秋,你在生我的气,还是生三哥的气。”她眉心轻蹙,声音轻柔婉转,似是怕得罪了她,故意做出的一副可怜模样。
付清秋并不讨厌这个姐姐,至少心里是羡慕她的,羡慕付清岁能轻而易举得到师无涯的喜欢,羡慕她的为人处事。
马车驶过街巷闹市,良久,付清秋才应声道:“大姐姐,你答应过我的话没有做到不是吗?”
付清岁解释道:“我是想见你和你说这事,可你闷在屋里不肯见人,自然是恼我了,可清秋,我与三哥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三哥待我好,收下我的画,陪我作诗不过也是把我当作妹妹。”
师无涯来付家后,付清秋直叫他“无涯哥哥”,唯独付清岁,一直叫他“三哥”,这么多年,两人都未曾改口。
付清岁口中的只把她当妹妹,付清秋是一点不肯信的。
倘若师无涯将付清秋认作妹妹,就不该对她许下誓言,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会信这番说辞。
“妹妹,哪门子的妹妹,付家和师家又不是血亲。”付清秋驳道,“他才没有把你当妹妹。”
此言一出,付清岁羞愧难当,垂首捏着手中帕子,付清秋说的不错,师付两家并无血亲。
师无涯究竟如何待自己,付清岁心中明了,只是她无法对付清秋开口。
付清秋见她噤声不语,只当是她理亏,便嗔怪道:“大姐姐,你什么都好,饶是我理亏你还是愿意低声下气地来哄我,大姐姐,无涯哥哥喜欢你,你知道不知道?”
付清岁仍不言语,眉间凝重,面色愈发难看。
“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只有我是傻的,你们情投意合早该和阿娘说去,何故做出这副样子来。”话虽如此说,付清秋却是不愿意她真的这样做。
倘若付清岁真的向韦氏去求,师无涯也应了,那她该如何办。
付清秋转头盯着她,可付清岁缄默静坐,如同抽丝木偶失了魂魄,瞧上去只剩了一副空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