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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 / 3)

年的旧事,付清秋于他而言不过是个过客,师付两家恩断义绝,何必再生出旁的心思。酒过三巡,殿内喧闹不减,官家吃醉,与百官言笑。

清秋回过神吃了杯酒,还未吃完便有宫女上前来,道:“平乐公主请姑娘一见。”

吕氏见那宫女搭话,问起缘由,宫女如实道来。

平乐公主乃张贵妃所出,张贵妃又与张小娘子同宗,只是有嫡庶之分,张小娘子一心嫁到盛家做妾,与张家几乎断绝来往。

张小娘子也是有好本事,只在盛家几年便熬出了头,做了当家主母。而这张贵妃生有龙凤胎,除却平乐公主,亦有一皇子,是为二大王杨岚。付家与张家一向没有往来,那位长居宫中的平乐公主她也不曾认识,怎么会突然要见她。清秋心中有疑,可公主之命,如何能不听,更遑论这还是位有尊贵体面的公主。吕氏道:"去吧,我同你哥哥在殿外等你。"

宫女作势请她,清秋只得动身前往,云露绿柳见此,忙跟上去,却被另一名宫女拦住,那宫女口齿伶俐,甚是傲气。

“公主有请,你们候在这就是,若是担心只管问公主要人。”语毕,宫女快步离开,云露绿柳只得候在殿内。

集英殿外月华倾照,明月高悬,幽静巍峨的皇宫,宫道上零星的宫灯,在夜色中起舞。比起集英殿里的酒气脂粉,清秋只觉跨出殿门那刻,身心皆舒畅,一口长夜凉气深吸到底。几名宫女请她到公主寝宫,穿过枝叶横陈的甬道,石灯明亮,星子扑朔。清秋跟着她们进殿,殿中温玉暖香,较之集英殿繁复亮堂,许是这位公主颇爱金玉瓷器,殿中陈列皆是名贵之物。

宫女掀起重重叠叠的珠帘,碎玉碰撞,泠泠作响,香雾袅袅。

黄梨木罗汉塌上的紫衣华服的女子,闻声渐渐醒神,随侍的宫女,见此忙去斟茶倒水。

清秋低眉敛目,垂首肃立,只见那榻上之人,不疾不徐地支着下颚,眉目轻挑,大有睥睨众生之势。

只这不容人直视的气势让清秋极为不适。

平乐公主自是有贵气的依仗,晾她一晾,无可厚非。只是这么多名门贵女,怎么偏偏是她,清秋腹诽,面上却不敢有一丝不敬。好在平乐公主只是晾了她一口茶的功夫,不多时,她朱唇轻启道:"上座。"

清秋依言就坐,平乐毫无顾忌地打量她,清秋虽觉不适,但却不敢言,平乐的姿态太过高傲,看她如看物件。

好半晌,她启唇,声如轻铃,“付清秋,付家二姑娘,母亲韦南风是杭州商贾出身,父亲付彰中举在杭州任县尉,昭宁六十五年举家进京赴任。”她说及此,忽地顿住,唇边荡开明艳至极的笑。

清秋眉目微蹙,不解其意。

“随付家一道的,还有个人,那人与你是什么关系。”平乐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眉眼甚是轻蔑。平乐屏退宫女,殿内只余她二人,万籁俱寂,烛光幡然起跃。

“父亲故交,曾在付家借住一段时日,后又离开,如此而已。”清秋缓缓抬眸,她的目光清和宁静。

平乐看着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地颔首,道:“如此啊?那真是有缘,这位师将军与我有些缘分,听闻与付宅又有些源渊,看来是了。”与师无涯的一切,其实都已陌生恍惚。

自她与师无涯相识,也不过是分隔两年,怎么就会生出一种隔世经年的飘渺虚幻之感。清秋疲于思索,只将心头那点疑惑压下去。

“如此甚好,付清秋记着你今日所说的话,本公主会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师将军。”平乐黛眉微挑,煞是欢喜。

闻言,清秋眸光闪过一丝笑意。

平乐将她付家的家底掀出,定是探过师家底细,又查暗中查到了些别的东西。

清秋神色自若,放低声音,道:“方才所说,一应属实,公主若不信可去查问家中下人。”

“不用了,我只随口一说,付二姑娘切莫慌张。今日让付二姑娘前来,实在唐突,我已命人备下款礼,付二姑娘一道带回罢。”平乐似松了口气,约莫是心情好,她眉梢轻扬,削减几分成压之势。

平乐所说歉礼,清秋不敢不收,颔首称是。

清秋见她不再问话,正欲起身请辞,平乐不做阻拦,清秋福身道:“公主,若无别的事,小女子便先退下了。”平乐不语,宫殿阒寂,清秋进退不能。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是在戏弄她,还是在作何试探。

可她哪里有得罪了这位帝王血亲,天皇贵胄。说不慌张,定然是假的,清秋想不通这其中关节,仍由平乐冷眼看着她。

倘使是为师无涯寻她的错处,那真是无妄之灾。她和师无涯不该是青梅竹马,应当是死对头。

清秋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平乐发话,平乐扫她一眼,捧起建窑兔毫盏,悠闲自在地啜饮。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平乐才道:"付二姑娘,我还有些别的话要问。"闻言,清秋只得坐下,垂首静听。

“付大人从杭州到汴京,一路稳扎稳打,有了如今的风光,付二姑娘,我想问你一问,你可做过什么亏心事?”平乐从榻上起身,垂眸审视她。平乐对她态度不明,不知何意,纵使有再好的脾气,如今也被磨得恼怒,只是眼前人身份不俗,清秋眉心微蹙,启唇道。

“公主说笑了,小女子父亲一向正直仁厚,承蒙父亲教导,家中兄弟姊妹皆是如此,实在不知公主何意。”

语毕,平乐深吸口气,眼中笑意更甚。

“行了,我乏了,付二姑娘退下罢。”平乐拂袖坐回榻上,红袖翻动时带起沉沉的檀木香。

得她开金口,清秋如释重负,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还是她头一回独自面见王公贵戚,那位盛气凌人的公主,叫她喘不上气,直至出了宫殿,清秋仍觉胸口闷着郁气。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平乐公主对她有捉弄之心,故意以身份压她。

何必呢,就算是为师无涯,她和师无涯也从来没什么。

清秋踏出缓步踏出殿门,殿门大开,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托着木盘,清秋慌忙让行,她在廊下侯了片刻,却不见有人来为她引路。

此时,清秋才知,平乐公主要让她自己走回集英殿。

且不说,她是头一遭进后宫,如今夜深露重,她哪里记得来时路。

清秋垂首往外走,她总归是要出去的,赖在公主寝宫,怕是又要遭了平乐的道。

月明星稀,凉风满袖,吹得花丛树枝纷乱,几盏石灯摇摇欲灭。鹅卵石铺成的甬道,足有一丈宽,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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