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讨生活的经历让他比其他孩子成熟,所以就算他能看懂合同爱丽莎也不觉得奇怪。
“不需要着急签字。”小菊儿小姐清楚十岁孩子在法律知识方面的局限,“你可以先拿回去找律师或者家长过目。但我向你保证合同的条款均在合众的法律框架内,BW艺能公司保护签约艺人。”
她向阿铁讲述BW艺能公司对新人偶像的栽培策略和出道后的工作计划。作为十岁的孩子,阿铁每天至多工作五个小时,加班和上夜班是不被允许的。公司其他股东打算在今年年末正式推出偶像组合,因此小菊儿希望阿铁在毕业后立刻来雷文市的总部进行声乐、舞蹈培训。下个月由雷文市往返青海波市的地铁将会开通,涟漪镇是沿线经停站,阿铁能够搭乘地铁快速往返自家住所和艺能公司总部。
“公司也提供免费的员工宿舍,地点在雷文市游乐场附近,是三十平米的小公寓。琉子和不少不少艺人都住在那儿,节约通勤时间。”小菊儿提供另一种可能性。
琉璃微笑点头:“没错。住在同一栋楼里方便训练和聚餐,还能从前辈那儿听来许多圈内八卦。我们还经常在一起开黑打游戏,擅长宝可梦对战的前辈还常常组织宝可梦对战赛。”
这日子听起来非常有趣,爱丽莎有点羡慕,心想成为偶像似乎也不错,能和许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居住。然而阿铁并未和她抱有相同的想法,他拒绝了小菊儿的邀请:
“抱歉,但我不能搬来公司宿舍。”他歉然地说,“我的父亲目前卧病在床,我需要照看弟弟妹妹。另外……我的女朋友爱丽莎也住在涟漪镇,我想和她在一起。”
爱丽莎这才后知后觉地考虑起了她和阿铁的关系,对阿铁做出的决定十分高兴。在阿铁心里,她果然是重要的存在。爱丽莎嘴角高高翘起,嘿嘿地笑了起来。
与快乐的爱丽莎不同,霍米加先生大吃一惊:“什么?!你有女朋友?怎么没提前通知我?偶像是不被允许谈恋爱的!”
“我明白,可是……”阿铁抿唇,脸色略显苍白。他沉默半晌,眼神决绝道,“我喜欢爱丽莎,我想和爱丽莎在一起。我会加倍努力,利用才华吸引粉丝关注。”
霍米加先生也沉默了,不再说什么,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阿铁的执拗;琉璃则面色焦虑,身为偶像的她清楚“谈恋爱”是个人事业的雷区。爱丽莎忽然感到有点难过,阿铁为了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未来自己必须卯足劲帮助和支持男孩。但她觉得这套约定俗成的规矩不太合理:它让人过于注重偶像的个人生活而忽略偶像的才华,也让偶像们产生一种能不依靠实力获得成功赚大钱的错觉。这样的规矩应当中止。
沉默的会议室里,小菊儿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大家都等着她发话,终结这场关于偶像私生活的讨论。小菊儿笑容漫不经心,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严重的问题,这让阿铁的眼中燃起希望之火。
“谈恋爱的偶像好像也不错,目前圈内偶像还没有这样的人设。你第一个试试,刚好能看看市场反应如何。”她语调轻松,“只要你保证努力工作,我会叫股东和经理们闭嘴。”
阿铁对小菊儿无所谓的态度有点吃惊。他像是怕对方反悔似的立刻点头答应,严肃许诺:“成为偶像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一定会认真工作,为大家带去快乐。”
“真好呀,阿铁!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爱丽莎开心地握住男孩的手。
“等等——!”前一秒还淡定的小菊儿忽然坐直,“……你……也叫阿铁?”
阿铁不知所以地点头:“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我一直叫这个名字。是父亲给我起的。”
“这个名字有哪里不对吗?”霍米加先生紧张地问。
小菊儿摇头:“合众古代有一位传奇偶像,他也叫阿铁。你不仅和他重名,就连职业也相同。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爱丽莎瞋目结舌,万万没料到“阿铁”竟是如此大众化的名字,古往今来的偶像都爱叫这个。难不成他们是同一个人?探长爱丽莎立刻看清破局的关键,又惊又喜地对阿铁说:“嘿,阿铁!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去过古代!”
阿铁:“……我没去过古代。”
霍米加皱着一张脸,用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发问:“‘阿铁’是一个现代化的名字,古代人的名字严谨繁琐,不会叫这个。小菊儿小姐您从何得知了这一讯息?”
“这是我家族代代相传的故事。建国之初,我的祖先曾在宫廷供职,是王的乐师。”小菊儿回想,“那时时局艰难,两王因对理想和现实的看法不同而争斗不休,战争一触即发。某一天,从大洋彼岸的遥远国度来了一位公爵,阿铁是这位公爵的骑士。作为骑士的他不擅武斗却热衷音乐。他在王国举办音乐会,富人和穷人都被邀请参加。他为被战争阴霾笼罩的合众人民带去幸福和安慰。我的祖先称他为‘合众传奇偶像’。”
她接着补充:“他的本名并非阿铁。他的名字太长,就连公爵本人也记不住,所以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阿铁’。”
探长爱丽莎再一次栽了跟斗,完美避开正确答案。推理失误的她有点难为情地挠挠头,很快从挫折中振作起来,为阿铁打气道:“加油啊!你也要成为传奇偶像!”
听了这个故事,霍米加先生也豁然开朗,叮嘱阿铁道,“加油!向这位传奇偶像看齐。”
阿铁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郑重点头应下:“对了,关于我的艺名……琉璃的艺名是琉子,我应该取一个风格类似的名字吗?”
“‘铁子’怎么样?”爱丽莎灵感迸发。
阿铁:“……”
小菊儿不置可否:“你看起来已经有想法了。”
“是的。”阿铁微笑,“我想以‘天马’为艺名。”
爱丽莎:“!!!”
天马是她最喜欢的奇幻生物,她曾向阿铁提起过,没想到阿铁居然还记得。
“是童话故事里的奇幻生物吗?”琉璃好奇问,“我猜你一定想像天马一样驰骋天际!”
“我想像天马一样自由,用翅膀丈量天空。”阿铁回答,侧脸看了看爱丽莎,“天马也是爱丽莎最爱的奇幻生物。”
爱丽莎开心一笑,因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