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便真的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而那宰割之人,便是一直与我们为敌的殷芸凌!”沈月霜看着鹤闽一字一句道。
鹤闽颓然坐在地上,殷芸凌,另一位皇夫人,太子的生母。是啊,她虽比母亲进宫要早,却并不如母亲受宠,能被封为皇夫人,也不过是生下了太子,母凭子贵而已。
所以,她一直都在嫉恨母亲,嫉恨母亲比她入宫晚,却能快速便与她平起平坐,恩宠不断,圣眷日浓。
但是,鹤闽无奈的摇了摇头,谁承想,母亲不过是在行宫单独见了一面江湖上的故人,聊了几句,便被父王如此猜忌,不惜舍弃。
鹤闽抬起头看着沈月霜,眼中殷红,仿佛能滴出血来:“母亲,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日父王到底是听到了你与那人说了什么,才会如此这般待你!”
沈月霜无力的闭了闭眼,咬了咬下唇,像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说了这句话一般:“夺嫡。”
鹤闽张大着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月霜,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月霜张开眼睛,看到鹤闽的样子,怒斥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就算你父王能一直宠我,一直宠你们,等到太子继位,你们还会有好日子过吗?!”说完这句,便不断的咳嗽起来。
晴环紧咬着下唇,帮着沈月霜顺着背。
“咳,咳,你父王,看似宠爱我,实际上呢,却从没想过立你为太子,他虽不宠爱殷芸凌,但是殷芸凌儿子的太子之位,却是实实在在的!这种徒有其表的宠爱有什么用?等他死了,我们不还是要活在他人之下,无法给自己做主!?”沈月霜恨道:“所以,我能怎么办,我当然要为你,为小薰做打算,这是他逼我的!”
“母亲……”鹤闽握紧拳头,闭上双眼,脸上满是痛苦神色。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向温柔贤良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会勾结江湖之人,妄图夺嫡。
沈月霜看着鹤闽,慢慢咳嗽起来,拿起一方帕子掩在嘴旁,不多时,那帕子上便透出暗红印迹来。
鹤闽抬起头,膝行至沈月霜身前,双手搭在沈月霜的膝盖之上,脸上全是慌张神色:“母亲,我为你寻的药,你没有吃吗?”
沈月霜将染了血的帕子递给晴环,双手覆上鹤闽的手,微低下头,摇了摇头道:“如果我吃了你寻给我的药,你父王便会对你起疑心,我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我解了身上的毒又如何?我便能活下去么,”摸了摸鹤闽的脸:“傻孩子,你父王给我用这种慢性毒药,也算是留给我,留给你和小薰的体面。”
“母亲……”鹤闽哽咽。
沈月霜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慈爱神色,轻轻的摸了摸鹤闽的脸颊:“闽儿,你别怪娘,娘也是逼不得已,你和小薰是我的骨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将来委居他人之下,仰人鼻息的苟活着。”
“娘死了,你便是小薰的唯一依靠,你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要好好的保护你的妹妹。”沈月霜眼里噙了一丝泪花。
鹤闽无力的趴在沈月霜的腿上,咬了咬嘴唇,颤抖着开口:“我知道了,娘,我要怎么做,我全听您的……”
“好孩子……”沈月霜捧起鹤闽的脸:“娘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明日巳时,你自己悄悄过来,我让你与那人相见,夺嫡之路并不轻松,但是有他助你,娘相信,以你的才智,一定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