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婆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道听途说的鬼故事,又或者是受惊吓的胡言乱语。
远不比亲眼看到的震撼。
当下,大叫一声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鬼大人饶命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是故意要冲撞你的。”
阴测测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着,似真似幻。
“你不是很厉害吗,奉北帝律令?”
马婆婆吓得抖个不停:“我就是个冒牌货,根本不会玄门道法。”
阴冷的声音带着怒意:“不会玄门道法,村子里的人怎么说你有真本事的?你敢骗我!”
马婆婆一下又一下地磕头,磕到额头发了红。
“来看病的,我都是随便抓点灶灰滥竽充数的,今天是村长找我演戏才来的,我再也不敢了,五千块钱也不要了。”
屋子里回荡着马婆婆一声声的独白,屋外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看着好戏,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指点点,反正不管他们的事情,他们收了点好处,早就站在村长这头了。
可当听到马婆婆说她给的符包里面都是些灶台灰,大家的脸色都不好了。
这儿的人几乎都有找马婆婆看过。
有的是因为小孩受惊,有的是老人家解梦,有的是自己时运不济来算算。
发现自己被骗之后,这火气比当看客激动得多了。
“什么!我特么十五块钱就买了你的灶台会!”
“我何止十五,我给了五十,我就是个冤大头。”
“妈的,我们把你当神婆,你当我们是傻子。”
“居然敢骗我们,看我们不打死你。”
“还好我们小孩没事,不然你死定了。”
“骗子,还钱,还钱。”
还钱,马婆婆看了几十年,哪有这么多钱来还。
顿时拔高音量怒道:“是你们要相信我的,何况我给你们看了之后都好了啊。”
马婆婆这么一说,村子里的激动起来。
抓着烂菜树叶小石头朝着马婆婆的身上砸过去。
马婆婆哎呦一声吃疼惊叫,哪里还敢呆在村长家,抱着头狼狈不堪的跑了。
徐慧冲到詹村长面前,气不打一出来:“你发什么神经病。”
詹村长没有反驳,点头说道:“我何止神经病,我简直不是人。”
徐慧张大嘴巴,这让她怎么接?
围观的群众一个个朝着窗边挤着,生怕错过今天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詹村长懊恼:“还不是你们出的馊主意,你们说小雨还小,赔偿金我们代为保管,但是后来又说她要读书要吃喝,赔偿金应该拿来贴补家用。”
徐慧一张老脸黑了白,白了又黑。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把所有的事情赖到了她的身上。
詹村长眼底浮现痛色:“现在你们还想要让我装病,赖掉杜小雨父母的赔偿金,我真是猪狗不如。”
徐慧涨红了脸,憋出不太连贯的话:“你!你!你真是疯了。”
詹村长走到杜小雨面前,杜小雨惴惴不安,这是唱哪出戏?
村长拉着杜小雨的手,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雨,现在、立马、马上把你的账户告诉我,我把钱转给你。”
詹大刚条件反射大叫:“不行,不能给。”
詹村长凛冽的眼神杀了过去,呵斥:“现在我活奔乱跑好好的在这儿,为什么不能还,还是说你也一块唱戏,想要赖掉杜小雨的钱。”
詹大刚朝窗外看去,发现村民们的视线全聚焦在他的身上,哐当一下心慌了。
“不是……我没有。”
村民们凝眉说道:“之前说詹村长昏迷,杜小雨在这个时候上门讨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现在村长醒了为什么不能还钱?”
“恐怕是一早就说好了,装昏迷,赖账。”
“徐慧把自己说得多可怜,居然连别人父母死亡的赔偿金都敢私吞,到底是谁可怜。”
“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恩人,呸!”
詹村长拿出手机,直接人脸识别把银行卡里的钱分好几笔转给杜小雨。
詹大刚在一旁看得搓火,想阻拦却又不敢说话。
看到他爹不仅把二十万给了杜小雨,圣心女子学院的十五万给转了出去,还多给了五万,直接把积蓄掏空,瞬间惊叫出声。
“爸,你怎么多给钱啊。”
詹村长翻了个白眼:“霸占了小雨这么多年的赔偿金,不要给利息的啊。”
杜小雨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直到银行账户收到了转账记录,她都有种头重脚轻不太真实。
就是觉得……一切太顺利了。
徐慧越看越不对劲,掏空家底,还把罪名诬陷给徐慧,她倒是琢磨出了些苗头,指着詹村长的鼻子大骂。
“我说你兜了这么大圈子是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要和我离婚找你村头的老相好,现在一分钱没有了,还让我分不到财产!”
原本大宝把钱还给了杜小雨,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结果徐慧这么一说。
大宝觉得既然做事情就得有始有终。
大言不惭地拍着胸脯说道。
“你看你自己的样子,我想离婚不正常吗。”
听到詹村长的发言,徐慧脸绿了。
火气犹如火山喷发。
钱没有了,婚还想离。
既然不想过了,那么詹村长也别想好过。
“这些年要不是有我帮你撑着,你能坐上村长的位子吗,还想要和我离婚?就你收受贿赂的罪名够你喝好几壶的。”
徐慧不干了,直接拉开了房间柜子,里面一条条的名酒好烟还有一盒盒的现金。
看得村子里的人眼睛都直了。
“这是你给村北的人批农田收的钱,这是你给王二家扶贫名额收的烟,这是项目建设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