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又回了医院。
他在医院守了老太太一个晚上,但老太太就跟没了气息一样,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若不是旁边的心电图还在运转着,褚晏都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早。
褚家人又围在褚晏身边,追问老太太是怎么受伤的。
褚晏不愿意说,褚南湘站出来道:
“我知道是谁伤的,奶奶听说六叔把叶海棠藏起来了,奶奶害怕叶海棠跟六叔的事被媒体曝光,从而影响六叔的声誉,特地去找叶海棠谈。”
“之后奶奶就再也没回来,像叶海棠那样恶毒的人,肯定是跟奶奶发生了争执,才把奶奶伤成这样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奶奶去找了叶海棠。
是昨天晚上明楠跟她说的。
她相信肯定就是明楠说的那样。
众人听了,又追着褚晏问:
“老六,是南湘说的这样吗?”
旁边的褚南庭却有点不信,“不可能,叶海棠明明被我推下悬崖了的,当时她的手还被绑着,不可能会活着。”
“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你们去六叔海鸣湾的别墅看看不就知道了。”
“六叔肯定是把叶海棠藏在那里的。”
褚南湘坚信明楠不会骗她的。
褚衡夫妇也信了女儿的话,又是忍不住地对着褚晏训斥。
“我说老六啊,那个女人再好,可她前面就伤了南湘,你怎么还能留她呢?”
“现在好了,她把我们的妈害成这样,难道你不该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老六,妈要是醒不过来,我跟你没完。”
褚晏也知道是叶海棠把母亲伤成这样的。
不想让身边的家人去掺和这事,他坐在那儿冷声道:
“我会将她送进监狱,接受法律制裁的,用不着你们在这儿教我怎么做。”
褚晏觉得叶海棠第一次伤害南湘就算了。
毕竟南湘也没什么大碍。
但这一次,他就算心里有了她的一席之地,也绝对不可能轻饶了她。
母亲要是醒不过来,她至少得承受五年的牢狱之灾。
褚南湘在旁边怂恿,“就应该让她进监狱,上次她刺我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夏甄挨着女儿也说,“她既然是这样狠毒的人,就不能留在身边,一定要让她进监狱,不然谁知道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褚晏实在不想听身边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下去。
他深深地看了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一眼,起身离开。
他又回了海鸣湾别墅。
也还是没第一时间去见叶昭昭。
而是一个人坐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难受地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保姆给他端来茶水,假装关切地问:
“褚先生,老夫人还好吧?”
褚晏没回答,睁开眼看着保姆答非所问,“她在房里吗?”
保姆点头,“嗯,您不让她出房门半步,我紧盯着的。”
褚晏又吩咐,“从今以后不许给她吃的,连水都别给她喝。”
他得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让她知道,她的好日子都是她亲手毁的。
保姆怕被怀疑什么,还假装替叶昭昭说话。
“褚先生,这样叶小姐的身体会不会承受不住,人是铁饭是钢啊,一两天不吃能行,那一个星期也不给她吃的吗?”
褚晏冷下脸,“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那么多废话。”
他起身上楼。
从昨天到今天,叶昭昭都滴水未进。
再加上脸颊被打,她一直耳鸣,感觉左耳像是失聪了。
这会儿她是坐在床上,背对门口方向的,以至于褚晏推门走进来她都没听见。
直到男人来到她身侧,她才看到他。
叶昭昭避开目光,不想见他。
褚晏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
“你会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三个月前你才伤了我的侄女,我没对你追究法律责任,你怎么就不知悔改。”
这一次就算他心里真有她,也不可能会保她了。
毕竟那伤的可是他的母亲。
叶昭昭不愿意被冤枉,眼底丝丝缕缕满是失望跟绝望。
“褚晏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伤害南湘,更没有推你妈下楼。”
“那他们是怎么伤的?南湘跟你毫无交集她会冤枉你吗?我妈年纪再大,也不可能老眼昏花到自己从楼上滚下去。”
“那我怎么知道南湘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怎么知道你妈是怎么滚下去的。”
“你还敢狡辩。”
褚晏猛然扼住叶昭昭的脖子,双眸凌厉地刺着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想去找顾祁川,我不让你去,你就用伤害我家人这种手段来报复我。”
他神色冷峻,周身寒气逼人,“叶海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掐死你。”
叶昭昭被掐得扬起了脖子,呼吸逐渐困难。
她双眸就那样幽深地看着褚晏,泪水浸湿了睫毛。
“好啊,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啊。”
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如果这辈子注定了无法逃脱褚晏的手掌心,那她真的宁愿死,都不要留在褚晏身边被他跟别的女人恶心。
褚晏是真想掐死她的。
可这样太便宜她了。
他最终还是松了手,将叶昭昭甩在床上。
“我再等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我妈还是醒不过来,那你就进监狱吧。”
实在不想多看她那副像是备受委屈的模样,褚晏甩手离开。
他前脚刚走,躺在床上的叶昭昭就让泪溢出了眼角。
她心如刀割,整个人像是坠入了万丈冰窟,冻得浑身都在颤抖。
褚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