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绷着脸,反过来讽刺:“是啊,万一宴总干涉,他们不就离不成了。晚了,我们也就庆祝不成了,所以要趁早啊。”
“既然你这么想,要是你对我态度好一点的话,我会考虑帮你推进一下进度。”
宴南修想要求和,又扭捏着放不下身段。
殷宛央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需要。”
宴南修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继而,耐人寻味地盯着她:“你说,‘男人像指缝里的沙,抓得越紧,跑得越快’,你是掌握了精髓,反其道而行之,对我欲擒故纵?”
殷宛央被噎了一下:“宴南修,你别这么自恋行不行!”
“被我揭穿,恼羞成怒?”
“……姚歆露在等你,赶紧去吧!”
“原来你是在吃她的醋。”
“……”
殷宛央实在被宴南修整凌乱了,觉得继续跟他说下去只能毁了自己的心情,打开车门,下车去。
宴南修也紧跟着下了车。
殷宛央瞪他一眼。
“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不要这样看着我。”宴南修理直气壮。
殷宛央转身背对他,只求庄欣瞳快点来。
庄欣瞳终于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反复打量着殷宛央和宴南修:“小央,宴大总裁也要跟我们一起庆祝他爸妈要离婚?”
这话说得有些喜感,殷宛央差点笑出声来。
但还是憋住了。
宴南修看着殷宛央想笑,又努力隐忍的模样:“知道你高兴,你想笑你就笑。”
殷宛央却没有心情笑了。
庄欣瞳丝毫不客气地问:“宴总,能采访一下你此刻面对父母即将离婚的心情吗?”
“你去采访一下费泽琛就知道了。”
“费泽琛可没有体验过这种事。”
“他跟父母断了关系,失去父母。我大不了也就这样。”
“宴总这么大人了,肯定不会在乎没有父母,是吧?”
“费泽琛是这样对你说的吗?”
“你怎么句句不离费泽琛,你嫉妒他是不是?”
“……我是挺嫉妒他。他没了父母,起码还有女人,我什么都没有。”
宴南修画风突变,卖起惨来。
庄欣瞳还想嘲讽他两句,殷宛央示意她算了:“学姐,走,我们看看,你想吃什么?”
“今天你请客,我当然要挑最贵的,我们去看看,哪家最贵就在哪家吃。”
庄欣瞳一副要狠宰殷宛央一顿的架势。
“放心,这个地方的店,我还是请得起的。”殷宛央毫不在意地说。
说起来,这条街比较接近平民消费,吃一顿顶多几百。
庄欣瞳选中了一家羊肉馆,准备进去的时候,才想起来:“不对哦,你手机不是没带,等下不是还要我付钱?”
殷宛央尬笑。
“有我在,你怕她付不起你的饭钱?”
全程跟在后面,却被无视的宴南修终于找了到刷存在感的机会。
“不……”殷宛央下意识地要拒绝。
庄欣瞳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一边去,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让宴南修出钱,庆祝钱荷珊被离婚,我觉得还不错。要是钱荷珊知道了这事,心理阴暗面积一定很大。”
殷宛央抿抿唇:“这不太好吧?”
“不要妇人之仁啊。他都不介意了,我们介意什么?”庄欣瞳对着她挤眉弄眼。
殷宛央觉得还是不太合适,过去跟宴南修说:“你知道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你确定要留在这里?”
“你高兴就好。”宴南修无谓的语气。
殷宛央看他牛皮糖一样根本甩不掉,服了:“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殷宛央还是低估了这里的消费,庄欣瞳拿起菜单,丝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只烤全羊,标价两千多!
殷宛央盯着那个数字,眼睛都瞪大了,婉转地:“我们三个人吃不完吧?”
庄欣瞳目光看向宴南修:“宴总,介意我多叫一个人过来吗?”
宴南修脸上波澜不惊:“随你。”
庄欣瞳随即拿起手机,给费泽琛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费泽琛屁颠屁颠,很快就到了,兴冲冲地:“殷宛央你请客?老宴也在。是要庆祝什么?你们复合?”
殷宛央扶额。
庄欣瞳在桌下踹了他一脚:“看在宴总请客的份上,这事就先不说了。”
所谓吃人的嘴软,在这会儿体现得格外真实。
殷宛央暗暗瞥了眼宴南修,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她觉得他留在这里受虐大可不必。
费泽琛八卦,也关心宴南修跟殷宛央现在的情况,对着宴南修挤眉弄眼:“老宴,出去抽根烟?”
宴南修觉得这家大排档里味道怪怪的,想出去透透气,便站了起来。
两人走到外面,费泽琛赶紧问:“什么情况?”
“问你女人不就知道了。”宴南修爱大不理地说。
费泽琛耸耸肩:“我当然可以问她,但我不是看在你是兄弟的份上,先问了你嘛。”
“殷宛央要请庄欣瞳吃饭,庆祝宴董和宴夫人闹离婚,宴夫人快要被扫地出门了。”
宴南修用轻嘲的语气说。
费泽琛失语半晌:“殷宛央庆祝这个……无可厚非,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了解她们心态的意思。只是,殷宛央连着你一道请,这是不是太……”
“我不请自来,负责替她买单。”宴南修嘴角的嘲讽弧度就没有下去过。
费泽琛摊手,脱口说:“你怕是有受虐癖。”
宴南修厉眸盯他一眼,他赶紧改口:“口误,口误。”
“宴夫人咎由自取。她高兴就好。”
宴南修收起眼中锋芒,语气淡淡地说。
费泽琛这才不担心了,本来还以为庄欣瞳现在是在坟场蹦迪,把宴南修喊出来,不过是为了替她设法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