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赞力气大。
郝赞的力气很大。
赵二曹的绝对命脉在郝赞手里生生转了一圈儿,疼得眉头飞上了天,俩眼都成了斗鸡眼。
他嗷了一声,捂着胯下倒在地上,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郝赞解决完了赵二曹,又来替小芙松绑。
小芙往后退了退,看着他的双手嫌弃地说:“脏死了!”
郝赞讪讪地缩回了手,让来人给她松绑。
小芙侧着躺在床上,看着郝赞笑。
“还好你来了。”她嘻嘻地道,“要是再晚一步,我就要被恶心死了。”
要是再晚一步,再晚一步…郝赞压根不敢去想。
“芙啊,都是我不对。”面对小芙,郝赞羞愧到了极致,“是我们误会了你,不然我娘也不会这样轻视你…我们对不起你啊小芙…”
小芙被松了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歪着头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郝赞正要抹泪,想起自己的手,也觉得十分嫌弃,于是眼泪就在眼眶里四处打滚儿。
“我去求了纪大公子,我让他帮忙一起找你。”郝赞道,“本来大公子也要来,可老郑的那头骡子忒不识时务,竟然将大公子撞飞出去,整个人摔进了草丛里,腿好像断了,就没能一起来…小芙啊,这回可多亏了大公子。要不是他,我连纪府都进不来…”
小芙愣了愣,噢了一声,又说:“大公子也知道是七夫人将我买来的了?”
“我见过兰心,她是七夫人身边的
人,顺着她就查到七夫人头上了。”郝赞点点头,又冲着一起来的人作揖,“多亏了各位帮忙。”
那几人都是纪伯阳的手下人,连声道不用谢。
“大公子可真是个好人。”郝赞道,“要不是他,我就找不到你了哇小芙…”
纪伯阳的仆人们笑了笑,先行退了出去。
小芙跳下了床榻,对郝赞道:“咱们也走吧。”
郝赞问:“去哪儿?”
“看好戏。”小芙说。
俩人走到门口,小芙突然停下了。
郝赞一回头,见小芙拼命地揉着俩眼睛,揉得跟兔子似的。
她又伸出食指在自己舌头上舔了舔,最后抹在看眼角。
郝赞正想说恶心,却见小芙抬头时已经换上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来。
院子里,纪老爷已经赶到了。
先前七夫人告诉他,卖酒的那丫头正在床上等着他。他听说这个信儿后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恨不得马上就能回院子。
好不容易陪着宇文小将军将整个纪府的人查了一个遍儿,终于能抽开身了,跑了一路气喘吁吁地过来。
结果碰见什么了?
地上躺着俩光屁股的家仆,都是七夫人院子里的。押着他们的是大儿子的人…这什么跟什么嘛!
纪老爷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赵二曹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大白天的,现眼现到我这儿来了?!”纪老爷怒道,“裤子都不提,当我院子是茅坑,你们来拉屎来了?!”
赵二曹嘤嘤嘤地,下半身疼得难受,上
半身臊得难受。
另一个汉子更不好过,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三寸丁,日后算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小芙走在郝赞后面,一下一下抹着眼睛,抬头见到纪老爷的时候还抖了一下。
纪老爷见了小芙这个模样,心都要碎了,同时也气这俩不长眼的丢脸东西——若不是他们不知好歹吓着这姑娘,怎么会惊动了他那大儿子来?
如若纪伯阳不管这事儿,他将人赶走了,那卖酒的丫头还是自个儿的。
可眼下叫他知道了,这事儿可怎么收场?!
小芙在郝赞的身后哭哭啼啼,郝赞听了也更生气,伸手就问纪老爷要东西:“把我们小芙的卖身契拿出来!”
纪老爷一听便懵了。
“卖身契?什么卖身契?”他摇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卖身契。”
郝赞自觉有纪伯阳撑腰,说话也硬气了几分。
“你们七夫人设计让小芙签了卖身契,将人强行卖进了纪家!”郝赞将那一两银子扔到了纪老爷脚底下,“她本就不是你们纪家的人!把你们的臭钱收回去,卖身契拿来!”
纪老爷一听,瞬间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倒也不嫌,捡起地上的银子吹了吹,又伸手还给郝赞。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纪老爷腆着肚子说,“一钱一两的,在我眼里没什么,却是你们一家人几个月的家用。那姑娘是你的人吗?如果不是,你操的什么心?”
“你…”郝
赞被顶得说不出来话,只能骂一句,“你真是卑鄙!”
纪老爷越看小芙越喜欢,心说七夫人办的这件事儿虽然不光彩,但是只要亮出了卖身契,这丫头就是他纪家的人。
是纪家的人和是他的人,又有什么分别?这么水灵的丫头,他才不舍得放出去呢!
“那怎么办呢…”小芙泪眼汪汪地问郝赞。
郝赞攥紧了拳头,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卖身契这东西做不得假的,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际,院外又来了一批人。
这批人清一色的绿衣劲装,一看便是练家子。他们扛着一辆二轮椅,二轮椅上的纪伯阳坐得稳稳当当的。
只是他脸上有些擦伤,一只脚瞧着也好像有些毛病似的,不大利索。
纪老爷心头一惊。
他这个儿子一直住在山院,平日极少下山,便是逢年过节也不会来。
这回居然为了个丫头下了山…
纪老爷心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纪伯阳等自己的双轮车落了地后,便开口了。
“既然是纪家的人,那我要来也不过分吧?”纪伯阳咳了两声后道,“山院里缺个婢女,让她去我那儿吧。”
若是纪仲崖开口问自己要人,纪老爷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