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无睹,嘿嘿一笑,“吃啥?小陶溪请吃什么?”陶溪眨眨眼,“高中后街的烤肉怎么样?”
“好好好。”李星旭频频点头,“那家店还开着呢?”
“开着,还扩大店面了。”陶溪说完,看向宋言秋,询问道,“烤肉可以吗?”
宋言秋算盘打得稀碎,只能认栽,“我都可以。”
半晌,车子停到实验二中后街的胡同口,四人下车步行往胡同里走,秦予鸣紧紧挨着陶溪,小手拉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松。“啧啧啧,又装乖。”李星旭故意逗弄他。
他如同炮仗,一点就着,“你才装!你走开!我就是喜欢桃桃老师。”李星旭顺着他的话自然接道:“又没拦着你,这么喜欢她让她给你当舅妈吧。”
“舅妈……?”秦予鸣呆呆眨眨眼,接着如梦初醒般仰头看着陶溪,“真的可以吗?舅妈。”陶溪脑袋嗡得一声,只觉气血翻涌,脸上一阵热,结结巴巴道:“别听他胡说,他满嘴跑火车。”宋言秋走在前面,清冽的声音传来,“李星旭,这顿你请?”
李星旭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摇头晃脑的没个正形,“我不请。”
“不请就少说话。”宋言秋道。
李星旭咂咂嘴,哥们儿给你助攻,你还针对哥们儿。
秦予鸣还沉在这件事里出不来,拽拽陶溪的手,认真问道:“桃桃老师,你可以当我舅妈吗?”陶溪神情尴尬,窘迫道:“予鸣,这只是个称呼,你不要太当真。”
“哦。”他垂下头,满怀失落,“好吧。”
陶溪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慰。
走到熟悉的小店门口,陶溪仰头看了下招牌,她大学毕业回到临城后就常常和柳书忆过来。几年间周遭的变化极大,唯有它屹立不倒且愈发壮大。木制招牌上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门面比上学时整整扩大一倍,把旁边原来的小卖部给吞并后合成一家两层楼的大门面。
拉开门,熟悉的装潢引入眼帘,高悬的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照亮整个空间。墙壁上张贴着复古海报和手绘插图,还是熟悉的气息。李星旭忍不住感叹,“重新装修了也没什么变化啊。”
服务员笑着搭腔,“是呢,我们老板说了,学生长大了总要回来找点记忆,我们不能变。”
说话间,四人被领到二楼的独立包间。
点过菜,没一会儿就端上炭火,陶溪认真嘱咐秦予鸣,“千万不要碰这个烤盘,会烫熟的。”
李星旭嘴欠的搭腔,“你熟了我们就把你吃了。”
秦予鸣立时不乐意了,“你坏蛋!”
陶溪按按太阳穴,又要开始了。
“战斗”启动之际,宋言秋机敏开口阻止,“休战,都别讲话。”
可以,安静了。
陆陆续续上菜,宋言秋主动拿起夹子烤肉,肉片在烤盘上滋滋作响,肉香和炭火气瞬时弥漫,让人垂涎欲滴。片刻,金黄的烤肉表皮形成焦褐感,用剪刀剪开,肉质内部依然保持着鲜嫩多汁。
宋言秋夹起放进陶溪盘子里,不一会儿她盘子里就堆积了一小摞,全都是剪得标准的四四方方小块。眼看着宋言秋又把烤熟的肉往她盘子里送,她急忙出声阻止,“我吃不了的,你吃吧。”
他默了默,转手放进自己盘子。
陶溪想拿过他手里的夹子烤一会,好让他安心吃饭,奈何宋言秋只是摇头,道:“嘣油会烫着。”李星旭嘿嘿傻笑,"你就让他烤吧,他愿意干活。"
陶溪点头,只好作罢。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吃完。
秦予鸣撑得在沙发上半躺着,说什么也不肯动弹。陶溪哄着他起来在屋里溜达了两圈才恢复些精气神。李星旭喝口水,道:“小阿鸣,走吧,我送你回家。”秦予鸣警惕性极高,瞪着眼看他,“不要,我要送桃桃老师回家。”
“不要也得要,你凑什么热闹。”李星旭起身套上外套,拉链一拉,俯身直接将秦予鸣打横扛到肩膀上。
“啊!”秦予鸣哀叫一声,双手立即被钳制住,一动不能动,只能拼命蹬腿叫喊,“我不我不我不。”
李星旭被他吵得此牙,“行了,别嚎了,我带你买玩具去。”
这话是真管用,秦予鸣立刻噤声,李星旭扬扬下巴对宋言秋道:“我们走了,你送小陶溪吧。”
包间门关上,屋里恢复安静,炭火燃烧地噼啪声听得一清二楚。
陶溪主动起身,"我们也走吧。"
“嗯。”宋言秋起身套上大衣,“我送你。”
下来一楼,陶溪去收银台结账,报出包间号后,服务生微笑道:“小姐,您包间的账单已经结清了。”陶溪微怔,下意识回头望向宋言秋。
宋言秋面无表情,口袋里的指尖摩挲着小票,平淡道:"可能是李星旭结得。"
“哦。”陶溪若有所思,“那改天再请他吧。”
服务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挠挠头,刚才不就是那位先生结的吗?他失忆了?夜晚的深冬异常冷,出门就是迎面的寒风,如同锋利的刀子划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
静谧幽深的胡同间隔挂着几盏昏暗的路灯,堪堪照着前路。两人并肩而行,错落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又远又长。陶溪缩缩脖子,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形成一团团雾气,“好冷啊。”
宋言秋刚想接话,身旁的人突然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陶溪回眸,“快跑,好冷。”
宋言秋愣怔一瞬,月色朦胧下,她眉目清绝,叫人看不真切。灵动的背影跳跃晃动,如高中时一样青春活力。
他片刻恍惚,仿佛时光倒退带他回到那些日思夜想的岁月。
陶溪再次回眸,他站在原地不动,她问,“你不冷吗?我可要先跑走了。”他思绪回拢,心脏倏地漏掉一拍,陡然升起慌乱,他立即加快步伐跟上她的背影。他有些怕,怕她会再消失。
两人一溜烟钻进车里。
陶溪搓搓冰凉的手,"晚上也太冷了,我都好久没晚上出来过了。"宋言秋点火,开了座椅加热和空调才淡淡回应,“快腊月了。”“原来如此。”陶溪歪头畅想,“要新年了呢。”车子启动,窗外景色倒退消失,夜色笼罩整座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耀不息。
“还是在家好。”陶溪望着窗外,呢喃自语。
“什么?”
陶溪浅浅笑道:“读大学那几年,我常常想回家,回到熟悉的城市,尤其是冬天,天越冷,我越想家。因为总觉得冬天来了,新年就要来了,那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