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在家里还背着书包，所以只能把它绑在身上。
厚实的衣服能盖住匕首的轮廓。
掌心传来硬度，让我安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看到飒翻了会儿书，不过很快就看腻了，又躺在床上发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腿稍微有些麻的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
砰砰砰……又细又轻，仿佛怕惊扰了谁。
飒翻身朝我的方向看一眼，然后下床开门。“飒同学。”
轻轻柔柔的音调一听就是是妈妈的声线，真的来了。我屏住呼吸躲在人偶大熊的背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
飒："呦，是阿姨啊，今天没带你那俩保镖?"
妈妈：“阿姨这次来，是想让你转告阿虞，让她别在你这里玩太晚了，赶紧回屋睡觉，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我诧异，她居然知道我在这!
飒不满：“阿姨你人没事吧!这么晚了，你不去阿虞的卧室来我这找她?"诶，看什么看!懂不懂个人隐私啊阿姨?"
妈妈压根不听飒的，只是自说自话：“让她快点回来，你还记得阿姨之前说的话吧?”
之前什么话?
外面的脚步声离去，飒关上门，我从杂物里站出来，因为腿有些麻，所以脚下不稳我踉跄了几下，被飒扶着坐在床边。
我问：“你们之前说了什么?”
飒迷茫：“我不记得了。”
我：“……”
大概是我无语的表情太明显了，飒哈哈笑了两声，才摆正脸色道：“不逗你了，她之前说不喜欢你和我们这些外人在一起，挺变态的，这就是控制欲吧。”“不过她好像知道你在我这。你来的时候被看到了?而且她可是直勾勾往你蹲的方向看，我觉得……”
后面的话飒没有说完，但对视中我们都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如果仅仅是知道我在杂物间，那还好，至少可以解释为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但清楚我藏的位置就是另一回事了，很有可能是：有监控。不然怎么会连杂物间里面的情况也了解。只是现在不是聊天的时机，所以我没有接她的话茬：“我先回去了，如果我妈又来找你，你直接叫我，行吗?”
飒点点头。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翻开日记本记录了以上的文字，我——等一下!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个事，之前我帮陈俊杰捉虫子的时候妈妈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说：“不要背着妈妈干不好的事。”
那时候我专注心神，没在意，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若是如此一切就能串联上，如果我的房间也有类似监控的东西，那我之前一直隐约察觉到的被偷窥感就有了解释。……有一点不对，在学校我也会觉得有人盯着我，妈妈总不能偷偷跑去学校就为了看我吧。
而且我的房间要是真的有这种东西，我的匕首大概也已经暴露了。
那日记呢，我日记里的秘密呢?妈妈到底知道多少，我不清楚。
开学短短两天时间，从转学生来的那一刻，好像—切都变了。唉，不纠结，睡觉去了。
[凌晨4:23留]
长话短说，就在刚刚我妈妈和飒打起来了。本来我睡的很熟，是突然被飒扯着嗓子的喊叫吵醒的。
“阿虞，你妈妈要杀人了，救命啊，好可怕，快救救我，阿—虞—唔……呃…...!”听起来是很紧急的事情，但飒讲话那个调调没有一点恐慌，慢吞吞的，完全就是在阴阳怪气。不过我还是以最快速度赶了过去。冲进杂物间后，我看到混乱的现场。
我妈妈背部抵着墙壁，腹部被飒的脚紧紧踹着，钉在墙壁不能动弹。
飒被自己人偶化的手掐住脖子，另一只完好的手则死死拉扯人偶手，仿佛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决斗，一边被人操纵着，无法自控，另一边则极力反抗。两人似乎陷入了僵持。
我连忙走过去摸上飒的手臂，她说过我能缓解她的人偶化。
事实上也的确有用，人偶手腕先是僵硬的颤动了两下，然后被飒另一只手强硬扯了下来。
“呼，呼……呼……”飒弯腰剧烈喘息着，我看到她脖子上五道明显红肿的指痕，显然人偶手刚才没有手下留情。我又掰开飒的腿，看着仍然眉目柔和的妈妈，她干净到脖子上是之前银链子的勒痕。我开门见山："妈妈，现在凌晨三点多，你找飒干什么?"妈妈无奈：“我得收房租啊。”
“房租?”
妈妈用看小孩子无理取闹的目光看我：“我们总不能让她白住吧。我们得收取报酬，整栋楼都是如此，不然我怎么养家，怎么养你?”
我不能理解：“养家养我需要杀人?”
妈妈诧异：“人?阿虞，你怎么能这么想，一只食物而已，我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她也该展现自己的价值吧，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食物……
“你把她当食物?”
妈妈同样不理解我的惊讶：“不是食物还能是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妈妈是这样看待飒的，这让我很意外。飒和我一样是人，妈妈把人当食物，那……我呢?妈妈自己呢?她是人吗?如果是人，那怎么会把同类当食物，如果不是人，那是什么?
真的很魔幻。
而且既然妈妈把飒看作食物，那她每天给我做的饭菜是……
我妈的这些话，再加上下午岳老师关于心脏的发言，以及同学们的反应，都让我意识到——到我的世界有问题。她们的观念和我完全不同，但这么明显的事情可我却直到现在才发现，明明就是日日相处的人，按理说是最容易察觉到。
我不住的回忆往事，但记忆就像是被蒙上一层雾气，既正常又让我想不通。
我问：“您把飒当做食物，那和飒模样差不多的我，您也当食物养着?”妈妈睁大眼睛：“你怎么这么想，你可是我最爱的孩子啊。”我换了一个问题：“那我平时吃的是什么?”
虽然以前饭桌的肉菜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正常鸡肉猪肉的味道，但我还是需要一个答案。妈妈宠溺道：“你呀，小时候最挑食了，可口新鲜的高级食物不吃，偏要吃低级劣质的猪肉鸭肉，又腻又反胃。不过谁让阿虞是我亲爱的孩子，就算再难吃，妈妈也会陪着你的。”
还好。
一想到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曾经吃过同类，我会很恶心。
可妈妈不同，她极其自然的把人当做食物，是刻入骨子里的常识，到了这种地步再讲道理已经完全说不通了，她的想法是不可能被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