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程宜当真与荣王府未来的小王爷定亲,那白侧妃和问心堂的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原本这些人就作得很,要是知道这件事还不定得多闹腾呢。
“若荣王府有些脑子,就不会选程宜。”宋芙冷静道。
棋雨微怔,“为什么?”
宋芙笑了笑,却没解释得太仔细。
荣王府是皇家宗室,定王府既有尊荣,又有兵权,又只有程宜这么一个女儿。
如今皇帝如今对膝下的几位继承人都不满意。
这个时候两家王府定亲……怕是皇帝要睡不着了。
先帝时期,夺嫡之事同样惨烈,而荣王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封王避让,绝非没有脑子之辈。
如今这位荣王是老荣王的嫡子,被荣王亲自教养,想来不会办蠢事。
不过宋芙想了想,还是问:“飞烟阁那边情况如何?”
棋雨立刻回答,“听教导丹阳郡主规矩的嬷嬷说,丹阳郡主最近脾气甚好,规矩也学得好。”
“白侧妃和问心堂那边的事,她可知道?”
棋雨拧眉思索片刻,道:“应当是知道的,这些事奴婢等人从未刻意封锁过消息。”
那必是知道。
但程宜这几个月,一直都安分守己,别说像从前一样闹事,便是连递一句话出来为白侧妃和程瑞求情都没有。
倒似长脑子了。
宋芙道:“我倒希望她聪明一些。”
老做一些蠢事,她也会很烦恼,“不过也不可太过松懈,叫人盯着她些。”
便算她小人之心吧。
可她更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今多些防备,若程宜当真不安分,她才更好应对。
“是。”
棋雨再次应下。
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世子妃。”
“奴婢听在问心堂伺候的人说,二公子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再喊痛了,瞧着倒似已经痊愈了一般。”
宋芙眼眸轻闪。
距离上次白侧妃从二皇子府回来已经过了好几日,她一直叫人盯着问心堂。
盯着程瑞的情况。
她思忖片刻,道:“只听说没有用,我还是得亲自看看方能知道。”
最好是亲自诊脉,那才更确定。
“不过这世上也有不少虎狼之药,激发人的潜能,让人看着像是好转,实则都是透支生命力。”
“一旦爆发,人只会死得更快,不过这种药也并没有那么好找,而且……”
她觉得白侧妃应该没那么轻易相信二皇子才是。
因此,她心里有一个猜测。
“而且什么?世子妃。”棋雨有些好奇地问。
宋芙摇头,“等我看过他就明白了。”
“此事不急。”
宋芙问:“外面情况如何?”
她问得理所当然,棋雨忙道:“奴婢立刻去打听。”
说完,棋雨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宋芙,道:“世子妃,您是在担心世子吗?”
宋芙微怔。
不等她回答,棋雨已经快步转身离开。
她,担心程钰?
好像……确实是。
原本她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此刻被棋雨戳穿,她再一想方才对程钰的安慰。
似乎也是下意识的。
宋芙的心情微有些复杂与沉重。
棋雨回来得很快,她带回来的消息让宋芙没心思再多想。
“世子妃,刚刚打听清楚了。”
棋雨的表情有些难看,说:“夤夜司有人伤到了其中一个学子,事情被闹得更大了。”
宋芙蹙眉。
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程钰是聪明人,他接下这个脏活儿,就是想要将事情掌握在可控范围内。
更不可能不知道若真伤了人,事情会闹得更严重。
甚至,矛盾会转移。
果不其然,棋雨道:“如今那些学子们都开始骂夤夜司,倒是没几个骂赵家人了。”
宋芙心情沉重。
她想了想,道:“棋雨,你即刻去做些事。”
“另外,备马车,我要出门。”
棋雨忙点头,然后问:“世子妃,您去哪?”
安平长公主府。
自从长公主的情况趋于稳定,宋芙便没再像之前一样来得那么勤。
毕竟她也忙了很多。
可宋芙还是一路畅通无阻,见到了长公主。
长公主含笑看着宋芙,嗔道:“阿芙,本宫还以为你将本宫忘了呢。”
一句话,尽显两人之间关系的亲近。
宋芙从善如流地笑了笑,哄道:“阿芙岂敢?长公主您英明睿智,阿芙见之难忘。”
长公主被哄得眉开眼笑,伸手点了点宋芙的鼻尖,道:“油嘴滑舌。”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小皮猴儿。”长公主面带宠溺,含笑道:“与本宫还拐弯抹角的不成?”
宋芙听着长公主这样的话,一颗心都暖暖的,当即也不再卖关子。
道:“长公主,阿芙今日来,确实有事相求。”
长公主表情认真了些,颔首道:“说。”
宋芙斟酌了下措辞,道:“是为着外头流言之事,我知道小公爷如今正在国子监念书。”
“拜在了国子监谢太傅名下,我想请小公爷,为我引荐一番。”
长公主微微蹙眉,很快反应过来,“是为了夤夜司?”
她虽已年迈,可对外面的事都很清楚。
夤夜司那位影司使曾与宋芙有些来往,她晓得。当初她就觉得那影司使瞧阿芙的眼神不对劲。
如今看来……
她家那傻孙儿怕是当真没机会了。
宋芙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长公主,我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