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眼神一沉,抬眸看向程钰,道:“这么说,影司使是摆明了要与本殿作对?”
他语气森寒,威胁之意很明显。
“影司使,此事与你无关,今日你权当没来过,当本殿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威逼利诱。
影司使唇角微勾,道:“二殿下抬举。”
不等二皇子表情放松,露出笑来,影司使便又道:“不过夤夜司直属于陛下。”
“二殿下这些话,不妨与陛下去说。”
二皇子面色一沉,“这么说,影司使不肯给本殿这个面子了!”
影司使看着二皇子,眼中并无退让之意。
两人对峙,眼神里好似有电光火石在闪烁,周围的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连累,丢了小命。
许久,二皇子怒极反笑。
他看着影司使,道:“好,好样的。”
“既然如此,影司使可要看好这些犯人,若是再出现今日之事……”
影司使勾唇看着二皇子,“此事便不劳二殿下费心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对着一边的夤夜司众人道:“将人带走!”
一直到这个时候,因为手臂受伤哎呦哎哟不停的赵天赐才终于反应过来。
当即道:“不,我不要去夤夜司!”
他说这话时看着二皇子,“表哥,你说好带我……”
“闭嘴!”二皇子额头青筋直跳。
他是答应了要带赵天赐去二皇子府住,但这种话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蠢东西!
赵天赐被骂,顿时有些委屈,可看到站在二皇子身边的戴着恶鬼面具的夤夜司的人。
还是心里对夤夜司的害怕占据了上风,“我不要,我不要去夤夜司。”
“够了。”二皇子打断赵天赐的话,道:“夤夜司绝对安全,你放心吧。”
他这话,同样带着几分警告的意思。
在他给了赵天赐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赵天赐终于安分,哭哭啼啼地被夤夜司的人带走。
影司使留到最后,看着二皇子道:“二殿下,告辞。”
二皇子站在原地,看着夤夜司众人远去,表情难看极了。
许久,他也一甩袖子离开。
程钰自然不会也没有必要为难赵天赐。
倒是赵天赐,进了夤夜司的牢房里被吓得不轻。
夤夜司地牢里的墙壁上,地缝里,似乎都还有干涸的血迹。
血腥味浓重,赵天赐刚一进来便捏紧了鼻子。
他出生时赵贵妃便已经入宫,成为了皇帝宠妃,他从小被所有人捧着长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在天牢时,有二皇子和赵贵妃照应,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他所在的牢房收拾得干净整洁。
哪像现在?
因为是深夜,似乎还能听到老鼠“吱吱”叫的声音。
偏偏就在这时,他还听到有人在嘤嘤啜泣,他没好气道:“哭什么哭,小爷我还没死呢!哭丧啊你!”
正在哭的人是个年轻姑娘,应是赵天赐的妾室,此刻抹着眼泪道:“莲轻,莲轻没了……”
“没了就没了,晦气东西!”赵天赐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瞧着甚至都不记得莲轻是谁!
“你要是再哭,你也下去陪她吧!”赵天赐训完,却见一只老鼠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脚背上。
“啊!”他尖叫一声,当场跳了起来。
赵天赐害怕得只哇乱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我宁可死也不要待在这里!”
“父亲,母亲,姑母,救命啊!”
“……”
赵天赐这边喊得起劲,他的动静自然很快就传到了程钰耳中。
对此,程钰只道:“让他喊。”
赵天赐不喊,那他反而要着急了。
他道:“赵川是在赵天赐隔壁吧。”
剑影颔首,“是的。”
顿了顿,剑影又说:“刚刚赵川联系了一个暗子,让他传信给二皇子。”
“说是要见赵贵妃一面。”
程钰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这便是他要的。
“传。”
。
翌日,景阳宫。
赵贵妃收到二皇子递来的信,再得知昨晚的事之后,气得砸了些东西。
待她平静下来,才对身边的宫女道:“即刻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晕倒了。”
“是。”宫女立刻离开,这种事景阳宫上下做起来都已经得心应手。
赵贵妃又看向其他的宫女,道:“过来为本宫上妆。”
不得不说,江靖不愧是神医的弟子,实在有些本事。
几日的调养下来,她觉得身体都轻快了许多,皮肤白里透红,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一丝病容。
这个时候,便要多抹些脂粉,反正从前也是这样做的。
宫女为赵贵妃抹胭脂,可没一会儿,她的手一顿,面色骇然,“娘,娘娘……”
赵贵妃蹙眉,没好气道:“怎么了?”
“啊!”她一转眸,瞧见菱花镜中自己的脸,同样也吓了一大跳。
就见刚刚抹上胭脂的地方,此刻一片红!
瞧着像是起疹子了!
“太医,立刻叫太医!”赵贵妃慌了,她最得意最宝贝的便是她这张脸!
宫女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身后又传来赵贵妃的声音,“江靖,传江靖。”
此事必与江靖有关。
江靖很快就到,瞧见赵贵妃脸上的疹子,笑道:“贵妃娘娘不必担忧,想来是您近来所服用的调养身体的药与脂粉相冲。”
“只需清洗了便好。”
赵贵妃闻言,将信将疑,立刻清洗了脸。
脸上的疹子立刻就消了下去!
江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