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滚!”
女子的怒喝声响起。
却不是宋芙,而是性子素来温和的阮瑜。
阮瑜当真是被管家这话气得不轻。
今日在京畿衙门审理此案时,围观的百姓不少,再加上宋芙与程钰的刻意宣扬。
“宋尚书与继室谋杀正妻”一事还是流传很广的,更别提宋启今日还亲去了现场。
亲眼看见柳氏是如何伤害宋芙的。
如今宋芙还躺在床上,那姐弟俩竟还有脸面上门为柳氏和宋修齐求情?
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
厚颜无耻,不知所谓!
阮瑜愤怒的对着管家说完,又看向宋芙,低声安慰道:“阿芙,你不必理会他们。”
顿了顿,又道:“我去打发了他们……”
阮瑜的手被宋芙拉住,“阮姐姐。”
阮瑜被迫停下脚步,垂眸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孩,眼里满是疼惜。
宋芙平静陈述,“你不能去。”
阮瑜顿了顿,薄唇抿紧,表情稍有些复杂。
她不用多想都知道,宋芙这话全然是为她考虑,“可是……”
阮瑜垂眸看宋芙。
程钰不在,阿芙伤成这样,她若不去谁去?
若当真任由那姐弟俩在外跪着,怕是流言会对阿芙不利。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件事里阿芙是全然无辜的角色。
宋芙表情淡淡,对一边的棋雨道:“传消息出去。”
“我听说此事,当场吐血,晕过去了。”
管家在外候着,她说话的声音却实在高不了,需得棋雨传话。
棋雨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当即屈身行礼道:“是!”
人都晕了,那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既然外面的姐弟俩爱跪,那就跪着吧。
江家门外。
宋茵已经拽着木楞楞的好似已经失了灵魂的宋启跪着。
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表演。
终于,大门处传来脚步声,宋茵甚至是有些期待的看过去——
却见江家的管家大步走到门边,一脸的焦急道:“快,快去请大夫。”
“世子妃昏迷不醒!”
说完,竟是瞧也没瞧跪在门外的姐弟俩,径直转身便要进门。
昏迷不醒?
放屁!
宋茵十分确定,程钰就是在宋芙苏醒之后才入宫的。
眼看着管家的身影便要消失,宋茵猛然出声,“长姐还是不肯见我们吗?”
她跪着往前挪动了点,声音有些可怜兮兮的,“让我见见长姐吧。”
“长姐从前最疼我和阿启……”
管家垂眸觑她一眼,表情淡漠道:“这位夫人,我家世子妃尚且昏迷着。”
“有什么话等世子妃醒来再说吧。”
说完,不等宋茵再说话,快步进门消失。
他可不提什么不要跪了之类的话。
继续跪着吧!
他从前可就是江家的人,对于谋害了江家姑娘的罪魁祸首,他不曾直接动手便已是最大的仁慈。
宋茵倒想再说点什么,可管家动作利落的如同练家子,直接进了门,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阴鸷的正要出声。
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宋启忽然出声,“姐姐,我们回去吧。”
什,什么?
宋茵一下没反应过来,蹙眉看向宋启,“你说什么?”
宋启动作僵硬的缓缓转头,看向宋茵,道:“我们回去吧。”
他没有脸面为父亲和娘求情。
宋茵定定的看了宋启好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面色立刻变得难看。
“宋启,你是准备不要爹娘了?”
宋茵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讥诮与嘲讽。
宋启沉默片刻,才道:“我没有。”
他迟疑了!
宋茵一噎,旋即冷笑道:“你别忘了,爹娘从前最疼的就是你。”
宋启侧眸看她,缓缓出声,“长姐今日挡了娘刺向王嬷嬷的剑,伤得很重。”
那血留了一地,将她的衣裙浸染成一片鲜红。
“活该。”
宋茵毫不犹豫的轻嗤一声,道:“王嬷嬷那种背主的奴才本就该死!”
顿了顿,她又道:“我倒觉得,宋芙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害娘。”
她不是……
宋启下意识的在心里否认了一句,可瞧着宋茵扭曲的表情,到底是没说出口。
但宋启的沉默仍旧让宋茵起疑。
宋茵立刻敏锐的侧眸看向宋启,语带质问:“你怎么回事?”
从前的宋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沉默,只会出言附和她!
自从上次心头血的事之后,宋茵与柳氏便断了联系,所以她还不清楚那“平安符”的事。
否则宋茵也不会这样怀疑和震惊。
正如宋茵所预料的那样,宋茵和宋启在江家给宋芙下跪的事迅速在京城里传开。
而不少原本同情宋芙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有了别的想法。
“宋尚书毕竟是宋芙的父亲。”
“宋尚书素来正直,说不准是被柳氏迷惑了呢。”
“再说那江家可是叛贼,那江氏也不见得无辜。”
“……”
宋芙刚用“晕倒”打发宋茵和宋启没一会儿,这些言论便传入宋芙耳中,都不需要宋芙去打听。
“岂有此理!”
宋芙还没生气呢,阮瑜已经气得不轻,恨不能亲自出去,与那些长舌之人好生说道。
一群没脑子的玩意儿!
“阮姐姐。”宋芙有些无奈的看了阮瑜一眼,阮瑜心疼她,立刻便收敛了表情。
宋芙这才示意棋雨继续说。
“世子妃,剑影说,二小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