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宋芙从皇宫离开,便一直让人打听着二皇子府那边的消息。
与她一起等着的,还有阮瑜和江争。
“世子妃。”
棋雨从外面走进来,面上带笑,“刚刚收到消息,二皇子府的所有人都被夤夜司带走调查。”
“二皇子已被软禁在府中,任何人不得出入。”
宋芙和阮瑜江争对视一眼,三人的面上都带了笑。
宋芙举起面前的茶杯,与两人碰了一杯,“很好,一切都在按我们的计划走。”
江争颔首。
他是聪明人,难免想的多些,“他并非蠢人,之后亦不可掉以轻心。”
他说的自然是二皇子。
阮瑜接话道:“不蠢,但也不算聪明。”
“当初的事他本就做的漏洞百出,若非……”阮瑜顿了片刻,道:“况且如今情势紧急,他怕是没时间细想。”
她想说的是谁,众人都清楚。
宋芙点头,“我们要做的,便是让他没有静下心来思考的时间。”
阮瑜深以为然,正要补充点什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侧眸,对上了江争正看向她的双眼。
“阿争?”阮瑜本就温和的眉眼更多了些柔软,欲说还休,再有半月,便是两人的大婚。
江争瞧着她的眉眼,喉咙滚动了下,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原是想说,阿瑜当真了解二皇子。
但此刻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好看。”
阮瑜瞬间耳尖脸颊都泛起浅浅的粉,唇角却止不住微微上翘,她羞赧的低下头。
因而也没有瞧见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江争微僵的表情。
宋芙有些笑不出来。
江争咽下去的,可不只是原本的话。
空气里有一丝极淡的血腥味,几乎闻不到,但宋芙嗅觉灵敏,自小对这些味道就十分敏感。
但她还是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主打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阮瑜抬眸瞪了宋芙一眼,满是娇嗔之意,落在江争眼中,只觉得这样的未婚妻更可爱。
“对了。”
阮瑜想到什么,面上的羞赧退去,认真道:“……大堂兄是怎么回事?”
她问的自然是阮泽。
今日阮泽带着夤夜司的人来搜查江家,他们都知道,当时还很担心呢。
毕竟细查一下,宋芙和程钰接触过陈关与宋莲轻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而陈关与宋莲轻,都与赵天赐有仇。
虽然这两人都只是小人物,一般人不会关注到,但这两人如今都住在江家。
在原本就怀疑程钰的时候,这两人无疑能成为证据,但阮泽什么都没做。
除非,阮泽早已与程钰暗中达成了什么合作。
宋芙对着阮瑜轻轻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兄长。”
阮泽与他们合作,一是为着本心,二是为着阮瑾。
阮瑜和江争迅速明白了宋芙的意思。
也是。
阮泽可不是阮瑾那样糊涂的人,自然看得出来二皇子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阮家二房与二皇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支持二皇子,自然想促成阮家与二皇子的婚事,这样若二皇子得登大宝,阮瑾就是皇后。
但于阮泽而言,他更在意的不是家族的地位,而是阮瑾的终身幸福。
别的不说,阮泽的确是个好兄长。
阮瑜沉默片刻,道:“二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二皇子出事的消息……可要拦截?”
“不用。”
宋芙直接道:“不仅不要拦,甚至还要帮他一把。”
阮瑜也是聪明人,迅速就明白了宋芙的意思。
钓鱼执法,一网打尽。
参与过四年前案子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这些细节宋芙与程钰早已有了默契,此刻只开个头,阮瑜和江争便也有了数。
今日江家没事,阮瑜和江争便也没准备在江家久待。
毕竟再有半月就是两人的大婚,需要筹备的东西还不少。
聊的差不多了。
宋芙在阮瑜眸光灼灼的注视下,为江争诊脉。
江争眼帘微垂,阮瑜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缓,一直到宋芙收回手,她才问:“阿芙,如何?”
宋芙给了阮瑜一个放心的眼神,“情况很稳定。”
阮瑜长出一口气。
宋芙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最近天冷,半个月后大婚当日怕是很劳累,所以我新做了强身健体的药丸。”
“棋雨,你带阮姐姐去取一下,详细说一下注意事项。”
阮瑜微怔,瞧了宋芙三秒。
宋芙一脸坦然。
“好。”阮瑜起身,随着棋雨转身离开。
“咳!”
江争忍了又忍,一直到阮瑜走远,这才终于咳出了声。
他苍白的唇角有殷红的血渍,脸色也泛起病态的潮红,他接过宋芙递去的手帕,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等着江争咳完,宋芙又忙递了一杯温水过去。
“表兄!”她紧皱着眉,难掩担心。
江争饮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热水,温和的眼神落在宋芙身上,“阿芙,难为你了。”
宋芙照料江争的身体,可谓是尽心尽力,用尽手段。
但江争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并非宋芙医术不精,实是江争的身体底子早已被掏空,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若非宋芙这半年来小心照料,江争怕是连这个冬日都熬不过。
宋芙眉头紧蹙,眼里全是担心,“表兄,报仇之日就在眼前,你总要亲眼见证吧。”
江争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亲眼见证。”
“只是阿瑜这边……”
宋芙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