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但程钰想,若他想着让阿芙休息,阿芙必定不愿,更想快些去审讯二皇子等人。
所以他道:“一路奔驰回京,我有些累了,想回家歇会儿……”
宋芙果然一脸担心,连声说好。
回了江家。
宋芙和程钰简单洗漱了身上的血渍,又迅速用了些饭食,便准备休息。
此时已是下半夜,明日还有要紧事,所以两人虽许久不见,但只相拥而眠。
主要还是太累。
宋芙睡得比程钰还快。
程钰看着怀里熟睡的宋芙,低头在她额头专注而虔诚地印下一个吻,这才睡去……
翌日,一早。
宋芙醒时,天还黑着,毕竟是冬日,黑夜漫长。
她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独属于男子的格外温热的皮肤,这才确信一切都是真的。
程钰回来了。
她刚在程钰的怀里动了动,便被人紧紧抱住,程钰眼眸深邃,“阿芙……”
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等两人再起身时,天已大亮,府中的下人们都很识趣地没有来打扰。
夫妻俩收拾好,用过早膳,同时前往天牢。
纵是宋芙身子好,在宫门外跪那许久,身体都没什么事,但程钰还是多给她穿了些。
坐上马车,宋芙才道:“夫君,我既是演的,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
她昨日去宫门外时,便提前喝了汤药,而那狐裘大氅之下,又塞满了温暖的汤婆子。
膝上更是绑着厚厚的护膝,就连晕倒都是装的。
有她仔细准备,虽受了些寒,但不严重。
程钰选择不听,反而道:“如今仗着年轻为非作歹,往后怎么办?”
这话有些好笑。
宋芙便也笑嘻嘻道:“往后不是有夫君吗?”
程钰:“……”好有道理。
夫妻二人闲话间,已抵达夤夜司。
昨日皇帝下的命令是将二皇子与阮将军打入天牢,但为着保险,七皇子做主让人关来了夤夜司。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两人,任由程钰处置。
夤夜司的人早在候着,瞧见程钰与宋芙,立刻上前领着两人进了夤夜司的大门。
刚到暗牢门口。
便见一道有些踉跄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几人正好撞上。
“司正大人,世子妃。”阮泽一头的汗,面色与唇色都十分苍白,他是扶着墙出来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打着哆嗦。
宋芙与程钰都嗅到了他身上的浓烈的血腥味。
“阮大人。”程钰蹙眉,“发生了何事?”
阮泽低垂着眉眼,“回司正大人话,无事,属下告退。”他说完,便侧身让在一边,只等着宋芙与程钰进去,他便离开。
这……
实在不像没事。
宋芙前些时日便觉得阮泽似没了求生意志的行尸走肉,今日更甚,倒似行将就木一般。
她忍不住蹙眉,“阮大人可是病了?不如我为你瞧瞧……”
砰。
宋芙的话还没说完,阮泽便像是被吓到一般,踉跄摔倒在地,“不,不用。”
“些许小事,不必劳烦世子妃。”
阮泽很抵触。
程钰只得道:“若是身子不适,不必逞强,且可歇着。”
阮泽垂眸,“多谢司正大人。”
阮泽显然心意已决,宋芙和程钰便不好强求,索性不再耽误他时间,快步进了暗牢。
阮泽这才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夫妻两人的背影,面上闪过一抹自嘲之色。
他扶着墙壁,慢慢地踱了出去……
“世子,世子妃……”
剑影瞧见两人,忙迎了上来,看了一眼阮泽离开的方向,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他凑近两人,低声道:“从昨晚阮辉被抓进来到今早,一直都很嚣张,辱骂世子,并要求见阮大人。”
“今早,阮大人过来,属下并未靠近,不知阮辉与阮大人说了什么。但……”
“阮大人当着阮辉的面,挥刀自宫了。”
什么?!
宋芙和程钰皆骇然,两人都没想到,竟是如此!
原来阮泽身上的血腥味,竟是这样来的……
程钰沉默片刻,道:“何至于此!”
宋芙道:“阮辉虽然妾室众多,但儿子就只有阮大人一个,阮大人此举……是为诛心。”
宋芙看向剑影,道:“即刻让赵大夫去为阮大人诊治,务必保住阮大人性命。”
这种事,自然是有生命危险的。
“是。”
剑影立刻去安排。
夫妻俩再往里走,很快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痛苦愤怒的嘶吼,声音一听就是阮辉。
阮辉怎么都没想到,阮泽竟那样疯,竟敢那样疯!
此刻他也要疯了!
他昨日还引以为傲,便是他做出这样的事,阮泽有功,也必不会被牵连。
他还有子孙传世,他还有未来。
可如今……
什么都没了!
“啊啊啊……”阮辉表情狰狞,痛苦的嘶吼声有些沙哑,他被绑在牢中的木架上,整个人呈“十”字形,便是想要做更多的动作都不能。
这让他更加疯狂。
但宋芙与程钰心里却没有半分怜悯。
阮辉有今天……都是活该。
只是可惜了阮泽,为阮辉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狰狞嘶吼的阮辉,看到宋芙和程钰时,眼里的恨意更甚,那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
宋芙目光坦然的直视过去。
哐当!
牢房的门被打开。
阮辉被提审了。
程钰在夤夜司干了三年多,敏锐度自然很高,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