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侧妃眼看着她的话并不能说服程钰,剑影等人直接制住程宜便要往外走。
“站住!”
白侧妃再次出声,看着程钰的眼里全是威胁,“程钰,你若敢动宜儿,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好歹是程钰的长辈,她不顾一切死在程钰面前,给程钰背上一个逼死庶母的名声。
程钰必会被天下人指摘。
程钰嘴角轻扯,满是讥诮,他瞧了白侧妃一眼,“别急。”
他大手一挥,直接道:“一起带走。”
白侧妃还想独善其身?
想的倒是很美!
“程钰,你敢!”白侧妃自要反抗,但夤夜司的人稍使点小动作,她便再没有了反抗的力道。
等白侧妃和程宜被带到定王府门口时,两人才发现今日被带走的不只他们母女俩人。
还有宋茵与程瑞。
宋茵这半月一直在寻找各种逃跑之法,偏偏一次都没有成功,甚至她觉得管家就像是故意逗弄她一般。
让她看到希望,然后又毫不留情地将她抓回。
接连半个月下来,宋茵的精气神都被磋磨殆尽,此刻脸色蜡黄,整个人都瘦得好似只剩下皮包骨。
一看便知这段时间没吃好没睡好,忧思过重。
便是此刻看见程钰和宋芙,她都没什么反应,可见整个人已然麻木。
此刻反应最大的倒是程瑞。
他一直在挣扎,“放开!还不快放开本公子!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动本公子!”
他看向管家,“还不快叫他们放开本公子!”
上次他谋害程钰,连证据都有,但他还不是没事。
这次又怎样?
父王一定会保他的。
意料之外的,管家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就好似没有听到程瑞的话一般。
程瑞大怒,“找死,你们找死!”
“你们敢如此对本公子,等父王回来你们就等着死吧!”
“……”
程瑞倒是想挣扎,但他的身体虚弱得不行,此刻只能怒骂出声。
“程钰!你敢动我?”程瑞的眼神又看向程钰。
程钰眼神冰冷的抬眸,“聒噪。”
“将他的嘴堵起来。”
剑影立刻行动,不知从哪来的一块布,塞入程瑞嘴里。程瑞目眦欲裂,却只能“唔唔唔”地叫个不停。
一行人很快就被夤夜司的人带走。
京城里闹出这样大的事,自然瞒不过京中各家权贵,但在程钰大胜回朝眼看着便是要为先前的事收尾的关头,没人敢为白侧妃与程瑞说什么。
白家早年便没落了。
此次动手的又是定王府的世子,便是还有定王府的其他亲眷,也不便多言。
因此这事倒是没掀起多大的浪。
定王府被肃清,原本就大的王府如今更显空旷。
但没两日,宋芙和程钰还是搬回了王府居住,实是江子安带着江子丰与江子平兄弟俩离了京城,往北境去。
江靖更是直接住到了阮家,不仅照料阮瑜的身体,也在竭尽所能的为阮宇的情况想办法。
江家一下空了下来。
宋芙和程钰这才回了定王府居住。
不过程钰毕竟还有夤夜司那边的案子需要调查,所以比较忙,宋芙则是趁此时间,回了从前的宋家。
江子安三人离京之前,宋芙曾带着他们一道去城外江明姝的墓地上香,此次来这个宅子她便是独自一人前来。
如今的宋宅又改成了江宅,是宋芙安置亡母牌位所在之地。
她刚到,琴文便迎上前来。
琴文一身素衣,因着脸上的伤疤长久的戴着面纱,可瞧见宋芙,她心里还是十分欢喜,“小小姐,您来了。”
“嗯。”
宋芙今日也是一身素衣,手中还抱着一捧花,棋雨立在她身后,手中的篮子里装着香纸烛。
她今日是来祭拜江明姝的。
“我来看看母亲。”宋芙迈步朝院中走去,同时解释道。
琴文跟在宋芙身侧,“小小姐此次在北境,是为守护百姓。小姐泉下有知,定会觉得欣慰。”
宋芙嗯了一声。
她抬眸看去——
宅子很大,伺候的人虽少,但洒扫的极为干净。
“琴文姑姑费心了。”宋芙心知这都是琴文费心布置收拾,此刻的江宅已被完全改造成了当初母亲还在时的模样,此刻一草一木,她都只觉熟悉。
就好似下一秒,娘亲温柔的声音便会唤她的名字。
瞧见宋芙发怔,琴文的眼睛亦微微泛红,“如今这样,奴婢总觉得似小姐还在一样……”
宋芙的眼里染上泪意,她微垂眼睑。
抱着花沉默向前,待到了安放江明珠牌位的祠堂,祠堂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可见琴文必是日日洒扫,久待于此。
宋芙吩咐棋雨留下篮子,便叫众人出了门,她想单独陪陪娘亲。
她取下供桌上的花瓶,仔仔细细地为娘亲插了今日她带来的花枝,随后才跪在软垫上,为娘亲上香,烧纸。
说明她的思念与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
她声音极轻缓,似在与江明姝撒娇一般,可终究是与从前不一样了,再没有人会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会眼带慈爱地看着她。
宋芙无声哭泣,泪如雨下。
棋雨棋云等人皆红了眼,听着里面传来的低低哭泣声,两人只能默默陪伴。
许久,祠堂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宋芙已没再哭,只一双眼又红又肿,棋云和棋雨担心地上前,“世子妃……”
宋芙看向几人,道:“都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如今府中一草一木都是她最熟悉的模样,棋雨等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得应下。
可宋芙这一走,便是暮色四合都未回来!
棋雨和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