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静如水,心知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便跪下朝着孝安帝行了个全礼,说道:“数月前,小女出嫁,微臣将此印送与小女,一来是为了彰显皇恩浩荡,二来也是为了告诫小女,时刻不忘修身做人的道理,还请陛下赎罪”。
虽说印鉴已废,但毕竟曾执掌一方军马的调动,更何况还是皇帝御赐之物,转赠他人,确有不妥之处。不过,此事早已在皇家的《印石录》中备案以查,说白了就是一块废石头,如果皇帝没有意见,那便是小事一桩,端看皇帝对此事的态度了。
手指“笃笃笃”地敲击着案桌,孝安帝看着殿中群臣,眼光逡巡之间,众人皆纷纷低头,这种天下至尊的感觉真好。须臾,他方才轻声说道:“此事就此作罢,不过,顾卿下次提前告知朕一声为好”。
顾恒之闻言,心中一松,连忙点头应下。
“适才汪澜所言之事”,孝安帝缓缓说道,“为避免将来纠葛不清,还是查清楚为妥,桓英,你亲自去趟忠勇侯府,向宁安县主讨要那枚旧印,做个比对,也好还她父亲清白”。
桓英公公闻言,连声应诺,快步离去。
这几日,顾嫣然的身子愈发懒散,便命人在水榭上支了个躺椅,整日卧在上面休憩。
听闻桓英公公来了,她还有些睡眼惺忪,顾嫣然自小便经常随母亲清河郡主去宫中玩耍,自然知道桓英公公是皇帝最贴身的近侍,便急忙命人引了过来。
桓英上前行礼道:“给县主娘娘请安,您身子可还好?”。
顾嫣然笑道:“托您老的福,一切都安好。公公素日里常在陛下跟前,事务繁忙,怎的今日来我府中,不知有何要事?”。
“奴家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取回大将军送给县主的印石,就是之前临川卫使用过的那枚旧印,大将军说已经送给您,做了嫁妆”,桓英言道。
顾嫣然闻言,心中猛然一惊,她虽天真烂漫,却也知道无端取回旧印,必定事有蹊跷,难道爹爹出了什么事情?
她想到这里,脸色愈发难看,桓英是何等眼力,自然看出了顾嫣然的忧虑,他看着顾嫣然长大,又曾受过清河郡主的恩典,多少有几分情意在,便出言安慰道:“县主勿忧,大将军暂时无碍,只是陛下想取回县主手中的那枚印章,做个比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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