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族性命担保,兵部侍郎盛怀礼大人正是被顾恒之所害。顾恒之不仅对陛下不敬,更暗自勾结南荣,意图叛国谋反,此事被盛大人得知,正准备向陛下首告,却不幸遭了他的毒手。这些书信便是他与南荣侗帝秘密往来的铁证,上面还有南荣的国玺印鉴,呈请陛下详查”。
森冷的大殿,空气凝重得几乎不再流动,桓英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人,拢了拢袖口,天渐寒冷,冬日已近,“此外,顾恒之还密令临川卫左先锋官安远山调集士兵,擅自变动郢都周遭的防卫,企图偷袭帝都,意欲谋反,其心可诛”,灯火如炬,照得世间昭昭,那人赫然抬头,竟是临川卫的右先锋官王起。
孝安帝闻言,怫然大怒,恨声说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这么多年来,朕对他信任有加,真是该死!”,若说之前汪澜的密告只是在皇帝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那么王起作为顾恒之的右先锋官,可谓是他最亲近的心腹之一,王起说的话,就由不得皇帝不行。
想到这里,孝安帝按了按隐隐作疼的额头,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带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冷静,沉声说道:“临川卫的主印已经收归廷尉府,副印也从顾恒之的手中取回,既然没有兵印,安远山又是如何调兵的呢?”。
王起的眼皮微微上挑,脸上的神情愈发恭谨,道:“安远山自然是有调兵印的,正是那枚旧印。北山口一役后,经过廷尉府修缮,陛下将它赐给了顾恒之,此印几可乱真,寻常人等根本无法分辨”。
孝安帝闻言一怔,恍惚之下竟想不起来,汪澜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就是顾恒之给了顾嫣然当嫁妆的那枚印章,前几日桓英公公奉旨前去索要,顾嫣然居然说不知所踪,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听到此话,孝安帝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平静,眼眸漆黑如墨,眉间尽是一片肃杀,这位九五至尊分明是怒到了极致,却又悄无声息。
汪澜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王起把头几乎贴在了地上,过了良久,皇帝这才幽幽地说道:“好,好,好,这哪里是丢失?分明就是他们父女俩相互勾结,以旧印冒充主印,私自调兵,意图谋逆”。
桓英公公终于垂下了手中的拂尘,眉眼处隐有一丝异色,他悄无声息地退到墙角,拢在袖中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半眯着眼,他想,这大殿的烛火昏暗了些,明儿让人多添置几支烛台。
皇帝的话一出,王起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向前跪行了几步,言道:“幸得皇恩庇佑,微臣察觉不妥,便暗中将那枚旧印自安远山处调换过来”,从袖袋中取出来一枚印石,继续说道:“呈请陛下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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