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威望极高。后来,他娶了清河郡主,执掌临川卫,主持南境军政要务,可谓风光至极”。
话锋一转,沈佑问道:“阿月,你可还记得,当年爷爷将广平卫交给平武侯时,你曾问我,咱们沈家世代执掌广平卫,立下的战功足以彪炳青史,军中不少高级将领皆出自沈家麾下,这等声威,为什么就凭区区一道圣旨,便断了沈家百余年的根基?”。
沈月明霍然抬头,神情有些发怔,只是呆呆地看着沈佑,听他说道:“除了国事安宁,战事平息之外,最重要的是为了断绝陛下的猜忌之心。君王素来看重兵权,尤其是当今的这位,不就是靠着军权上位的吗?这对他而言,是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因此他会处处效仿,把军权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他一人能掌控”,说到这里,沈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弄。
“当年,你爹娘一同故去,你年纪又太小,若不是爷爷痛痛快快地交出广平卫,咱们护国侯府未必就不是第二个顾恒之”。
沈月明闻言,心中阵阵发紧,左手死死地拽住衣角,没想到陛下对沈家已经忌惮到了如此地步,想起这些年来沈家的种种不易,委曲求全,如履薄冰,她伸出手,轻轻地挽住着沈佑的手臂,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孩子,顾恒之有今日的结局,说的直白些,是来自于陛下心中的恐惧,他害怕当年的事情重演,军权早已成为他最为渴望的东西。再加上,顾恒之平日里疏于理会一些繁文缛节,礼仪规章,不屑于与宵小之徒同流合污,得罪了小人。此外,他个性张扬,恣意洒脱,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的确颇有几分拥兵自重的姿态,陛下想要褫夺他的兵权,久矣。这次就算没有王起,也肯定还会有张起,李起,这些小人不过是摸清了陛下的性情,顺水推舟罢了。归根到底,是陛下动了杀心,顾恒之又如何能全身而退?”沈佑的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一针见血,昔日襁褓中的婴孩已渐渐长大,是时候学习些人情世故了。
这些年,大将军府声威浩荡,圣眷正隆,可繁华之下,却是烈火烹油,已临近深渊,顾伯伯素来不屑与小人为伍,性情疏朗不羁,又与皇帝这么多年的情分,怕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日的结局。
“只不过”,沈佑仿佛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沈月明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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