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龙椅,陛下不会不念旧情吧”。
萧简手指轻叩窗棱,慢慢地说道:“陛下会不会顾念旧情,孩儿不知。但是父亲,我想,应该没有哪位帝君会容忍臣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机,使手段吧,尤其是在这种生死关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姑祖母已是皇太后,却偏偏不是陛下的生母,只是在孝道的面儿上稳压陛下一头。陛下自登基起,已逾四十年,羽翼已丰,怎肯再受制于他人?姑祖母于他而言的那点情分,怕是也磨灭得差不多了”。
顿了一顿,萧简沉声说道:“倘若此次不出兵,萧家必定危矣”。
“还有,父亲心中死守的那个秘密,倘若被陛下知道了,萧家会不会有灭族之灾?父亲,您说呢?”,萧简的眼里滑过一丝痛色,藏于袖中的右手微微发抖,萧瑾闻言,脸色勃然大变,脱口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勤政殿内,四条蟠龙金柱巍峨壮丽,孝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月明,道:“朕只想知道一件事,对于沈老侯爷的死,你心中可有怨恨?”。
沈月明眼中一热,垂于腰侧的双手微微蜷起,怕被看出端倪,她赶紧低下头,爷爷临出征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铭记于心,爹爹,娘亲,还有爷爷的死,都与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又岂止是仇深似海?
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爷爷死得不明不白,连尸身都没有找到,自己现在势单力薄,绝不可自乱阵脚,被人抓住把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得到这个狗皇帝的支持,取得兵权,只有立下战功,才能慢慢地站稳脚跟,其余的事情,再徐徐图之不迟。
“启禀陛下”,沈月明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说道:“微臣在金殿上所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分虚假。我沈家世代守卫疆土,众多叔伯皆是马革裹尸而还,这次,就连爷爷也……”,说到这里,她双眼发红,语带哽咽,见她露出软弱的神色,孝安帝突然想起她刚过了十五岁生辰,又是女流之辈,并非他忌惮了几十年的沈佑,心中顿时松快不少,脸色微霁。
沈月明见状,心知他有所动,大声说道:“陛下,爷爷他是沙场宿将,保家卫国,血洒疆场皆是本分,也是沈家人的荣耀。微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倘若臣有异心,将来魂归地府之时,又有什么脸面去见我沈家的列祖列宗?”。
孝安帝闻言,眸色渐深,良久后,方才点点头,说道:“你的心思朕知道了,且容朕想想,你先回府去吧”。
喜欢皎皎少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