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亚文给古晓打完电话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觉得黄月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他回到家中,看老婆孩子和丈人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又觉得自己是太多心了。
“亚文,你们这阵子也在街里转了,决定做什么了吗?过两天小月要考试了,我是这样想的,反正小月都考驾照了,你也考一个吧?”黄父一边逗着梦遥,一边说。
田亚文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馅饼给砸到了,想立刻张开嘴巴去啃一口,但是又觉得吃相太难看了,所以他斟酌了好半天才说:“爸,还是等小月考过了再说吧?我听说考一个驾照下来需要九百多块钱呢。”
黄父盯着田亚文看了良久,才又说:“我和你妈还有小月商量过了,你去考吧,咱们手里的钱也不缺那几百块,毕竟我们手里有多少钱,将来都是你和小月的。我们不想太多,只要你和小月一心一意过日子,就是花在你们身上多少钱,我们两个老的也是不心疼的。”
田亚文看一眼正朝自己微笑的黄月,她正朝自己又是挤眼又是努嘴的,像是着急了。
“那我就抽空去报一个驾校?”田亚文说。
“报吧报吧,也没几个钱。”黄母拉了孩子的小手,“走啊,咱们出去转一转呀?”
黄父一听说要出去转,赶紧张罗着给小外孙女换衣服。
黄父黄母带着小梦遥下楼去玩儿了,田亚文走到黄月身边,拥住黄月:“老婆,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黄月任由田亚文抱着。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谢谢你给我生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女儿,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面最幸运的人。”田亚文由衷地说,他觉得,能娶上黄月,自己就一下子支楞起来了,房子房子有了,车子车子也快要买了,自己和黄月两个人还都能考驾照了,这不是幸运是什么?而这一切,都是黄月带给他的!
但是,田亚文在心里头也隐隐有着无法言说的自卑,他觉得,自从买了房子以后,在黄家人面前,自己始终是低了那么一截,这一节可能他是需要用一辈子来还的。
“那么好吧,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用一辈子又何妨呢?”田亚文在心底里面悄悄地说。
黄月觉得,自己和田亚文是一家人,那么一家人花谁的钱不是花呢?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将来他们的养老问题也是需要自己来解决的,所以,花父母的钱,也就理所应当了?
“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不要总是说谢谢这两个字。”黄月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比田亚文高出那么一截来,但是因为喜欢田亚文,也就觉得,这一截高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也不知道高寒他们什么样了?你不是说薛之梦怀孕了吗?”田亚文忽然转换了话题。
“听说孕期反应挺大的,有时间去看看她。”黄月说,“没准儿还能和她说说咱们想做点买卖的事情,看她能不能给点建议?”
“你让那个傻妞给咱们提建议?有点难为她了,虽然看着她像是做了挺长时间的服装批发生意,但说实话,我总是觉得,她有点傻,心眼子太少了,是不适合做生意的。”田亚文想起薛之梦眼睛里清澈的光。
薛之梦躺在床上,一直似睡非睡着,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跑到院子里的屋檐咙里面吐出带着血丝的汁水来,她的嗓子火辣地疼,连喝一口水都觉得是在上刑。
高母见薛之梦吐得厉害,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吃的,但是能被薛之梦吃到肚子里面的少之又少,即使是吃到肚子里面了,也像是在胃里面打一个滚儿,然后急匆匆地又冲出来,边带着让薛之梦干呕很长时间。
薛之梦觉得自己像一个病秧子一样,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怀了个身孕,怎么就像是得了大病,怎么也不见轻?如果这种状况要持续几个月,她觉得,生不如死啊!
“忍一忍,过了三个月就没事儿了。”高母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但是她也不太清楚,这种状况要持续多长时间,她在老家的时候,见过有的女人从怀孕开始就吐,一直吐到生孩子那天的。
薛之梦迷迷登地过了有半个月的时间,觉得自己都快要吐傻了,整个人都不太好,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她强迫着自己吃东西,吃了吐,吐了再吃,她的胃总是一抽一抽地疼,头也灌铅般难受,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她觉得,她宁愿不要做个女人了,太辛苦了!
“之梦,你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高寒现在每天晚上下班都早早回家,这次回来手中拎着一大袋子东西,他一袋一袋往外拿,“今天吕姐说,你总是吐就买点流食,像是豆奶粉啊,芝麻糊啊,这一类流食到了胃里面好消化,又不拉你的嗓子。”
因为刚刚吐完,薛之梦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高寒见薛之梦没有动静,便来到床前伸手去摸薛之梦的额头,薛之梦还是不想动,任由高寒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上面,“稍微有点点热呢。”高寒说。
“怀孕的人体温比平时要高,热一点儿没事儿。”薛之梦这几天除了昏昏沉沉的睡觉,冲到院子里面去吐之外,还看了一些关于怀孕的书,那书是高寒买来的,放在床头柜上,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看上几页。
“你还懂这个呀。”高寒说。
“反正总是难受,总是睡觉也睡不着,就偶尔看一眼你买的书了。”薛之梦弯着身子,像一只虾,她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小可怜儿。”高寒有点心疼地将薛之梦贴在脸上的几缕头发给拔到一边去。
“我发誓,我只生一个孩子,以后再也不想生孩子这种事情了,怀个孕,就这么可怕。”薛之梦微闭着双眼,觉得胃里面又开始翻江倒海,她已经吐到不能再吐了,胆汁吐得满嘴都是苦涩。
高母在这个时候到门口问要不要吃点晚饭。
“得吃一点儿,我先去给你沏点儿黑芝麻糊,甜甜的,又好消化,你这么吐,胃肯定也有损伤的,不吃饭不行,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也得吃点。”高寒拉薛之梦从床上起身,然后小心地扶着她到客厅的沙发上面坐下。
黄几上面放着高母做好的饭菜,自从薛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