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的周筱灵,一身白色的病号服,头发轻轻地飘散在肩头,脸色苍白如雪。
她的眼神空洞,盯着窗外,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那一刹那,许槿初的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从心底升起。
“周筱灵,你在做什么?”
许槿初快步走过去,急切地又问了一遍道。
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的空气,让周筱灵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失焦的眼睛看向许槿初,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看着她。
“我我”
周筱灵张开口,却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等在门外的贺晏舟听到许槿初变了调的惊呼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眉头紧锁,匆忙冲进病房。
他的视线焦急地寻找着,直到落在站在窗台的周筱灵身上。
周筱灵的脸上带着决然,站在窗台边,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要望穿一切。
她的举动引起了贺晏舟的注意,他的眸色顿时凝重起来。
他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威胁,眉宇间的寒气仿佛要凝结成冰。
“周筱灵,我刚才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现在这样是在做什么,威胁我?”
贺晏舟的声音带着疑惑和愤怒,他快步走向周筱灵,语气中透露出不可忽视的威严。
窗外的风猛烈地吹拂着窗帘,周筱灵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缓缓抬眸,对上贺晏舟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喻的悲伤故事。
“你让我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可我的生活已经全都乱套了。
弟弟死了,爸爸锒铛入狱,还牵扯上了人命官司。
妈妈妈妈是帮凶。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他们做错了事,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
我不求你原谅他们,可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叫你一声哥哥。”
周筱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她看着贺晏舟,眼中闪烁着泪光。
人非草木,听了她的话,贺晏舟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触动了一下。
他知道周筱灵说的都是事实,可就如刚才他说的,他不是圣人,只是一普通的俗人。
对她,他做不到毫无芥蒂。
他可以理解她的困境和痛苦,但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
他们在路上相遇时,彼此点个头打个招呼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许槿初对周筱灵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她理解周筱灵的痛苦和无助。
然而,她并不认同周筱灵对贺晏舟的强求和道德绑架。
她认为周筱灵需要勇敢地面对现实,而不是将贺晏舟视为她的救赎和依靠。
此时此刻,许槿初知道她必须先稳定住周筱灵的情绪,以防止她做出过激和不理智的行为。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脚向着周筱灵走近了几步。
她的语气轻柔而平缓,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周筱灵,有什么话下来再说。
开着窗户实在太冷了,你还病着,别再让自己受罪了。”
许槿初轻声劝慰道。
周筱灵已经被寒风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她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贺晏舟。
那泪眼婆娑的眼底满是对贺晏舟的期待。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紧闭,仿佛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痛苦。
许槿初看着周筱灵的样子,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
“筱灵,你在做什么?”
就在周筱灵和贺晏舟僵持不下的时候,肖玉莹的惊恐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她惦记周筱灵,向李所长申请来看看她,否则她不放心。
李所长见她认错态度还算良好,就特许她来医院探望女儿。
当然必须派人跟着,看完人,她还要回派出所,继续接受调查。
看到肖玉莹的瞬间,周筱灵感觉内心的委屈如同洪水猛兽般无法抑制,似乎要在这一刻将她的心吞噬。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犹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筱灵!”
“周筱灵小心!”
周围的人看到她的反应,惊呼声此起彼伏,担忧与紧张在空气中弥漫。
身体继续晃动,周筱灵感觉自己正逐渐失去控制。
她想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
她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心跳声在耳边狂响,像雷鸣般滚滚而来。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将她从失控的边缘拉回。
她猛地抬眸看去,发现抓住她的居然是贺晏舟。
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周筱灵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头,那是来自哥哥的力量。
她开始恢复过来,身体不再晃动,心也逐渐平静。
“哥啊!”
她的一声哥还没叫出来,就感觉身体一轻,等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仿佛就在一瞬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眸看向一旁的贺晏舟。
那双冷漠的眼睛仍然没有变化,周筱灵仿佛能在他漆黑的眸底看到自己的倒影。
像一面镜子般,反射出她的悲伤。
肖玉莹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将周筱灵揽进怀里。
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她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全无平日里高贵典雅的影子。她哭泣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让她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筱灵你吓死妈妈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连你也要抛弃妈妈吗?
妈妈现在就只剩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