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眼看着那木头凳子朝自己飞来,贺晏梅吓得心脏猛烈跳动,想躲,可脚却不小心绊到了在一旁的柜角,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呼吸,赵桂芳的暴怒表情和贺晏梅的无助眼神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
突然,“砰!”的一声,木头凳子被另外飞过来的木凳击中,两个木凳瞬间碎裂开来,碎片飞溅。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混乱。
赵桂芳愣住了,贺晏梅也愣住了。
其他人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只见许槿初手里还拿着一节凳子腿。
刚刚赵桂芳手里的凳子砸向贺晏梅的瞬间,许槿初眼疾手快地抄起一旁的凳子迎上去,替贺晏梅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这片刻的寂静很快被打破。
赵桂芳回过神来,愤怒地看向许槿初,但不敢和她对着干,只能把脾气撒向贺晏梅。
她扯着嗓子吼道:“贺晏梅,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老江家的彩礼钱我已经花了,你不嫁也得嫁。”
而贺晏梅,虽然被吓得脸色苍白,但此刻她的眼神却坚定地看着赵桂芳,声音虽然微弱但却清晰:
“我不嫁,打死我也不嫁,嫂子,嫂子,你跟我妈说,我不嫁那个江大壮。”
许槿初瞅了贺晏梅一眼,点点头,随即望向赵桂芳,嗓音冷沉地问道:“多少钱?”
赵桂芳被问得一愣,“什么多少钱?”
“彩礼,那个江大壮给了多少彩礼钱,能买你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哼,三千块,我家你小梅可是头号大姑娘,比你值钱多了。”
赵桂芳每句话都不忘贬低嘲讽许槿初。
“原来在你心里,贺晏梅就只值三千块钱?
真是可惜了,本来是富婆的命,却被三千块生生断送了。”
许槿初惋惜地摇头叹息。
“小梅,你知道的,嫂子也为你争取过了,可你妈她唉”
贺晏梅听到许槿初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这台词她熟。
于是急忙接话,神情哀哀戚戚得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同情。
当然,原本她还在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弄出岔子。
母亲这一闹,反而让她的表演更具真实性了。
毕竟此时她心中的哀戚做不得假。
“嫂子,怎么办?难道真让我认命嫁给江大壮,一辈子窝在山沟沟里吃苦吗?”
“不然呢?本来我已经托人给你找了个高富帅大老板对象,让你当个富太太,奈何你已经被嫁出去,彩礼钱都被家里花完了。”
“不是,等会儿,你们俩说啥呢?啥富婆,啥大老板?我咋听不懂啊。”
赵桂芳被许槿初和贺晏梅一唱一和仿佛在说相声似的对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别的她没往心里去,只有富婆,大老板几个字她听懂了。
许槿初根本没搭理赵桂芳。
而是兀自垂眸感叹贺晏梅的命不好。
贺晏梅则迫不及待地拉着母亲的衣袖,抢着说道:“妈,你不知道,是嫂子,她看我一个人上班辛苦,就想着给我介绍一个有钱的对象,让我当富太太,每天只管花钱享福,啥都不用干。
本来已经看好了人,打算见面了,被你这一觉和,怕是不成了。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到底是赵桂芳一手带大的孩子,她那手一哭二闹三上吊,贺晏梅是学到了些皮毛。
哭天抹泪地控诉着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本来想着嫁到城里,当了富太太,把你和爸都接到城里享福,再把宴安送到最好的大学学习,然后再给他娶媳妇成家。
可这一切都被那三千块钱给耽误了。
算了,我认命,我跟你回去,回去嫁那个跛脚豆腐官,当豆腐官太太吧。”
贺晏梅一边说,一边眼泪决堤似的往外流。
围观的人也同样跟着惋惜道:“有时候不信命真不行,小梅多好一姑娘,就被家里随便选给了那样的人。”
“啥也别说了,鼠目寸光,啥好命摊上这么个妈也够呛。”
围在门口的大伙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可惜了贺晏梅。
“别瞎说,什么命不好,我们小梅可是天大好命,从小就带着富太太的气质。
但是我可不相信某些人会这么好心,有哪种大老板自己不留着枪杆子往上贴?”
赵桂芳白了许槿初一眼,对贺晏梅的话,抱有极大的怀疑态度。
但听到贺晏梅说要带自己和老伴一起去城里享福,又心花怒放地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
贺晏梅在许槿初的示意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男人的照片递到赵桂芳面前。
“当然是真的,你看,嫂子把照片都给我了,说要是我相中了,再带我去认识。”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贺晏梅强迫自己看起来真实一些。
但似乎赵桂芳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而是在面前的照片上。
只见照片上的男人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最惹人注意的还是他身后的背景。
那是一幢极为奢华的小洋楼。
男人身边还停着一辆高档轿车。
“这照片不会是假的吧?这人能缺媳妇?”
赵桂芳的怀疑的话一出口,贺晏梅顿时紧张的心脏咯噔一下。
慌乱地抬眼看向许槿初,发出求救信号。
许槿初趁赵桂芳不注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照片作势就要收起来。
“爱信不信,人家只喜欢淳朴的乡村女孩儿,而且小梅也不差,身高长相自然配得上。”
她这话,听得赵桂芳心情甚好,贺晏梅是她生的,自然差不了。
“小初妹子,你手里有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还藏着掖着的不告诉我们,只惦记你的小姑子是不?
我不管,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