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还不是你怕你那瘸腿的儿子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主动给的钱。
现在往回要,我还说你败坏了我家小梅的名声呢?”
赵桂芳强词夺理的本事真是让江家人大开眼界。
老江太太朝着赵桂芳吐了陈年老痰,回怼道:
“我呸,明明是你听说我家高彩礼娶媳妇,你找过来要把姑娘卖给我家的,现在还倒打一耙,赵桂芳,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你还真当你家贺晏梅是个什么黄花大闺女啊。
你还不知道吧,你家贺晏梅早就被人嚯嚯完了。
还去服装厂上班,说得好听,她那是跟男人跑了,然后那男人把她睡够卖给了人贩子。
都不知道倒过多少手没人要的烂货。
还想嫁我儿子,妈的,给我儿子擦屁股我都嫌她贱。”
听到老江太太的话,赵桂芳顿时就炸了,“你别在那儿诋毁我家小梅的清白。
她就是去投奔她大哥,现在在那服装厂可是干得好着呢,不知道有多少大老板上赶着娶她,你也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在乱说,我撕了你那张破嘴。”
赵桂芳一路追着江家的一家三口,激烈的争吵声此起彼伏,连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此刻的江家众人已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对他们来说,更为紧急的事情是立即将贺正山送往医院。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的心紧绷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要平抬,小心护着他的头,减少颠簸。”
许槿初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她一边指挥着贺晏舟和其他人将贺正山平稳地抬出门外,一边叮嘱他们要尽可能地减少颠簸,以免贺正山的病情加重。
“晏舟,小初,衣服,把衣服穿上。”
见他们出来,刘云虹赶紧跑过去,把棉衣递给他们。
“妈,你怎么来了?”
许槿初接过棉衣穿上。
“你们俩出来得急,连棉衣都没穿,这么冷的天,不穿棉衣人都冻傻了。
行了,赶紧走吧。”
刘云虹摆摆手,催促许槿初他们赶紧走。
其实她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桂芳,内心充满了愤怒。
她听到了赵桂芳对许槿初和贺晏舟的辱骂,每一次听到那些恶毒的话语,她的心都会忍不住抽搐一下。
刘云虹的手握成了拳头,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真的很想冲进那个房间,保护许槿初和贺晏舟。
但是,她担心自己去了,不但无法解决问题,反而会激化更大的矛盾。
所以,她一直在厨房里忍耐着,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好在,她女儿给力,一点也不惯着赵桂芳。
就应该这样,要不是她现在身体不好,怕拖女儿后腿,她早就冲进去揍赵桂芳个满脸桃花开了。
“贺晏安,你留下,家里不能没人,我们去就行了。”
贺晏舟看了一眼追着江家人骂的赵桂芳,回头对贺晏安说。
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贺晏安便点头后退了一步。
贺晏舟又看向刘云虹,轻声说道:“小初,你带妈也赶紧回家吧,外面冷。”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和担忧。
他知道,以母亲现在失控的情绪,万一回来看到岳母,很可能会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到她身上。
而岳母的身体一直不好,刚出院不久,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刘云虹知道他的担心,点点头。
“你一个人可以吗?还是我陪你一起吧。”
许槿初看着身手利落跳上四轮车的贺晏舟说。
“对,还是让小初陪着你吧,我一个人在家没问题,放心,小初你陪晏舟一起去,赶紧走吧。”
说着,刘云虹推了许槿初一把后,就转身走出了大门。
出了大门也没看到赵桂芳的人影,这怕是要一路追到江家去了。
身后传来四轮车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
突突突地从她身边驶过。
看着车上和她摆手的许槿初和贺晏舟,连忙把揣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也和他们摆了摆手。
为了避免和赵桂芳碰上,刘云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寒冷的冬夜,月光透过飘落的雪花,映照出一片银白的世界。
赵桂芳追着江家人跑出了老远,实在追不上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
身手撑着膝盖,寒冷的空气顺着鼻腔口腔灌到肺子里,像刀割般,疼得她骂江家人的话都骂不出来。
突然,一阵四轮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从赵桂芳身边疾驰而过。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不禁一惊,她立刻借着雪地反射的月光看去,发现那竟然是贺晏舟他们。
赵桂芳心中一紧,急忙招手试图叫停四轮车。
然而,她的嗓子因之前的叫嚷已经变得嘶哑,此刻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微弱的声音早已被车轮的轰鸣声所淹没。
她看着贺晏舟他们的四轮车渐行渐远,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追更追不动,她腿软得走路都费劲,哪里能追得上四轮车。
贺晏安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桂芳瘫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前方。
他赶紧快跑几步,上前将赵桂芳扶起来,“妈,你咋了,咋做得上了?”
赵桂芳瞅了他一眼,顿时眼睛一瞪,哑着嗓子吼道:“你咋没跟他们一起去啊?”
说着还不解恨在贺晏安的身上捶了一拳。
贺晏安搀扶着几乎站不稳的赵桂芳,委屈地说:“大哥不放心,让我留下。”
“你个不争气的,他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啊,你爸都那样了,你也放心?”
贺晏安被赵桂芳说的一愣,疑惑地垂眸看着她,“有我大哥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桂芳被噎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