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姐过来,顺便让她给小梅看看,如果不行,就只能带小梅到大医院做个精神鉴定了,如果她真是精神病,必须接受更系统的治疗。”
许槿初把电报放到口袋里,看着依然不言不语的贺晏梅,心情沉重地说。
虽然中医对小梅的病也有治疗效果,但精神疾病形成原因太过复杂,治疗起来也不容易,还需要西医介入,中西医结合,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就按你说的办,对了,刚才我妈跟我说让我替她把江家的钱还了。”
贺晏舟把刚才赵桂芳拉自己出去说的话,如实跟许槿初说了出来。
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没必要隐瞒,也不需要隐瞒。
对于贺晏舟的如实相告,许槿初心里闪过一丝安慰,不管他同意与否,起码他没想过要瞒着自己。
她之前见过不少在这样的事情上,做丈夫瞒着妻子什么都不说,最后导致夫妻感情受影响,日子过不下去的。
“我拒绝了?”
贺晏舟语气里隐隐藏着一抹失望,“其实她想什么我都知道,所以我拒绝了她的要求。”
许槿初上前,握住他的手,因为刚才在外面待得时间不短,这会儿他的手还微微有些凉。
“算了,别难过,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咱们自己无愧于心就行。
那个钱你舅舅家会吐出来的。”
贺晏舟听了许槿初的话,不由得一怔,诧异地望着她眉宇间的自信,“你想到办法了?”
许槿初点头,邪气地勾了勾唇角,“略施小计!”
赵桂芳没想到贺晏舟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根本不给她任何发挥的余地。
她刚才想了不少说服他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拒绝了自己。
真是翅膀硬了,她说的话是彻底不好使了,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越想,赵桂芳越生气,现在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向着他们两口子,弄得她反倒像个外人。
想想,这个家现在竟没有一个人是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郁闷地想骂人。
贺晏安把药煎好后就端进屋里,烫的他手都红了。
“真是读书读傻了,怎么也不用毛巾垫着点,烫坏没?”
看到他烫得直用手摸耳朵,贺晏舟上前翻开他的手查看。
“我忘了,就想着药好了,赶紧给我姐喝,大哥,我姐喝了药是不是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什么,贺晏安只觉得眼眶发酸,一个没忍住,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贺晏舟把药倒进碗里,听到贺晏安的话,回头看过去时,才看到他竟然在哭。
走到他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挺大个小伙子哭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去给你姐拿两块糖,汤药苦,你姐最怕吃苦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贺晏安低垂着头,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点点头,转身去东屋给贺晏梅拿糖。
许槿初把药碗到贺晏梅面前,轻声试探着说:“小梅,把药喝了。”
本来一直发呆的贺晏梅,在听到许槿初让她喝药的时候,听话的接过药碗,一口气将一大碗苦药都灌进了嘴里。
她喝的又急又快,不少药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许槿初见状急忙用毛巾替她擦去,免得流到衣服上。
刚才的药,光闻着就知道有多苦,可贺晏梅喝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像感觉不到苦似的。
“姐,你赶紧吃块糖。”
贺晏安见一向最怕吃苦药的贺晏梅,眼睛都不眨的把一碗苦药都吃进去,险些又落下泪来。
急忙把手里她最爱吃的橘子糖递到她嘴边。
可对于他递过来的糖,贺晏梅丝毫没有要张嘴接的意思。
贺晏安求助的看向许槿初,声音颤抖,“嫂子,为啥我说话我姐不理我?”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一眼,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许槿初接过糖,递到贺晏梅嘴边,“小梅,张嘴吃糖。”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贺晏梅缓缓张开嘴,把许槿初递过来的糖含进了嘴里。
“贺晏舟,你也拿块糖试试?”
许槿初心里一震,急忙看向贺晏舟。
闻言,贺晏安连忙又拿出一块糖给贺晏舟。
“小梅,张嘴吃糖。”
贺晏舟学着许槿初的样子,把糖递到贺晏梅嘴边。
就在大家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反应时,贺晏梅却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般张嘴。
贺晏舟的心一沉,明明昨天她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说话她还是听的。
可这会儿怎么不听了呢?
他想了想,把糖给了许槿初。
“你再试试?”
果然,只要是许槿初说的,她都会照做,虽然这期间她不曾给许槿初任何其他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她一个,可她说什么,贺晏梅就做什么。
“看来小梅的病,还是源于心里问题。”
许槿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不免感慨,她没想到,在贺晏梅的心底深处,对她是如此的信任和依赖。
“心病还需心药医,急不得啊。”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许槿初穿衣服下地,“走吧,带小梅回家。”
“我去跟爸说一声。”
贺晏舟跟贺正山打过招呼后,就带着许槿初和贺晏梅回了许家。
赵桂芳还在生气,他们走,她也没拦着,他们不是愿意管贺晏梅吗?她还省得操那份心了呢。
送走哥哥嫂子后,贺晏安看着一脸怨气的母亲,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到屋里,就拿出书开始学习,可他刚拿出笔要写题的时候,东屋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他心一紧,连忙起身飞奔过去。
“爸!你怎么了?怎么还摔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