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人的催促下,张嫂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出门去找老陈。
她穿过花园的小径,踩着落叶,感受到冬日的气息。
老陈的住处就在园林的一角,他的小屋自成一体,显得格外简朴。
张嫂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老陈笑眯眯地走了出来,脸上总是带着那份温和的笑容,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老陈,这是夫人让我来拿些花籽,说是要给客人带走的。”张嫂微笑着说明了来意。
“好,那你等我一这儿,我去挑一些适合北方种的花。”老陈爽朗地笑道,转身回屋去取花籽。
张嫂站在门口等待着,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矮树,发现它被修剪得十分整齐,每一根树枝都显得非常有型。
她觉得很有趣,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不成想竟然踩了一脚的土。
她发现矮树根部的土有些翻动的痕迹,她低头仔细查看,发现土堆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她心中一惊,正想叫老陈过来看看时,突然感到脚下一滑,一个不稳便踩在了矮树旁边的泥土上。
张嫂惊呼一声,感到有些不妙,她低头一看,只见矮树根部的土堆被踩扁了,露出了一个被烧过的衣服一角。
老陈这怎么还烧衣服?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衣服那一角有暗红色像血的东西,难怪要烧掉,可能是洗不干净了吧。
张嫂也没多做他想,挪了挪脚,还趁机把露出来的一角衣服又往土里踩了踩。
老陈包了好几包花籽,还细心地在上面写了上了花名。
“这些花好种,成活率高。”
接过老陈递过来的花籽,张嫂笑着点头,“你真是细心,那我就先拿回去了。”
从老陈那儿回来后,张嫂径直回来客厅,把花籽交给老夫人,“老陈特意挑选的花籽,他说这些极易成活。”
老夫人接过花籽,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知道老陈的用心,也明白他的细心。
“老陈办事我向来放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总是那么心细如发。”
话题一转,老夫人又问起了老陈的近况。
“他这两天在忙什么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心。
“天天都在修剪他那些小树。”
张嫂回答道,“说实话,那些花花草草被他打理的倒是挺好看的。
他对这些小东西倒是心细如发,就是有时候干活的时候粗心大意。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弄伤的,血都把衣服染了,洗都洗不掉,只能烧掉,就连烧了的衣服灰都不浪费,埋在树下当花肥了。”
“老陈受伤了?那你没问问他伤到哪儿了,有没有看大夫?”老夫人一直对在许家做工的人关怀备至,把他们都当成家里人般对待。
所以在听说老陈因为干活受伤的时候,立即担心地追问着张嫂。
“这个我还真没问,哎呀,也怪我光顾着拿花籽了,忘了问,那我赶紧去问问。”
说着,张嫂再次出了屋。
坐在老夫人旁边的许槿初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嫂离去的背影,她的眸光中闪烁着一丝疑惑。
她的心中不禁开始狐疑起来,衣服上染了血迹完全可以清洗干净,毕竟按照老陈的生活水平,一件衣服还是比较贵重的,不可能因为沾了一点血就洗不干净而烧掉。
除非血迹特别多无法清洗,但扔了也总比烧了好啊?
她扭头看向贺晏舟,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许槿初从贺晏舟的眼神里看出,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他们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了一会儿,彼此心照不宣。
思及此处,许槿初立马找了个借口跟贺晏舟一起离开了客厅。
“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我疑心病过重,万一要是再判断错误,岂不给二哥他们添乱?”
走出客厅,许槿初低声说道。
之前她抓的那个变态的指纹,与连环杀人凶手留在案发现场的指纹比对不成功,也就是说他并不是那个凶手。
所以,是她想错了。
而那人又是哑巴,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暂时先将他以流氓罪关押起来。
如果这次还是她的判断错误,那么又会浪费警力。
许槿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抬头看向身旁的贺晏舟,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如果真有蹊跷,咱们再跟二哥说?”
贺晏舟深邃的眸子微眯,显然也在思考着这个提议。
他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
这个案件的影响实在太恶劣,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轻易放过。
作为军人,他也有责任为民众的安全尽一份力。
“张嫂,等一下。”许槿初和贺晏舟加快脚步,迅速追上了前面的张嫂。
张嫂看到他们,有些不解地问:“槿初小姐,你们怎么也来了?”
许槿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刚刚听你说陈伯伯修剪的树好看,就想着跟过来见识见识。”
“这样啊,老陈的手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他的修剪技巧和种植技术简直无人能敌。
经他的手,无论是花,还是树,都比别的地方要好看得多。”
张嫂一边赞不绝口地夸赞着老陈的手艺,一边热心地指引着许槿初他们前往老陈工作的地方。
她满脸的敬仰和钦佩之情,仿佛在她的眼中,老陈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奇人物。
“老陈?”张嫂疑惑地喊了一声。
但是,当他们来到老陈的花圃时,却发现他并不在。
张嫂又进屋找了一圈儿,但仍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咦?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这会儿就不在了呢?”
张嫂感到很奇怪,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许槿初和贺晏舟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