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嘴角噙起一抹笑意,“谁说就一定要用府内的人?”
她手里铺子不少,什么样的人最适合最有能力,她自当清楚,在裴府流转的钱既然是她的,那所有的账本流水,她都将紧攥在手里。
“你去脂粉铺子一趟,把周婆婆请过来,她之前不是便说想来我身边做事?”
绿竹眼前一亮:“这感情好!做事的若都是夫人身边可信之人,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奴婢这就去!”
云舒站在府门口,表情愈加冷冽。
今日这出子事情下去,要是老夫人不甘心,也不知会不会再让裴悦来为难她。
一想到老夫人没出息到只会用裴悦做挡箭牌的样子,云舒便感觉格外好笑。
回了院子后,云舒坐在院内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匆忙脚步,这才将她唤醒。
她第一感觉是裴悦,睁开眼后,却发现是绿竹与周婆婆。
周婆婆在她印象中很是精明能干,为人细心,也是她从娘身边带来的人,很是可靠,每次见面,都笑着说想来她身边做事。
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见了云舒,连忙就行礼。
云舒见她也高兴,虚扶了一下,笑道:“如今周嬢嬢倒是得偿所愿能在我身边做事了。”
周婆子笑着点头;“来的路上,绿竹丫头都跟我说了,现在小姐在府内处境不好,身边的确得是咱这种人才行,五年前夫人可是吩咐过了,决不能让小姐在京城这地儿受半分委屈。嬢嬢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自当向着小姐。”
绿竹跟着附和:“有周婆婆在。我家夫人肯定是放心的,就是府内情况如今复杂,婆婆若是撞见了老夫人或者将军,最好还是莫要硬碰硬。”
“我心里晓得的。”
“绿竹,带周嬢嬢去安顿下来,配合着熟悉府内事务。”
“是。”
两人前后脚走了。
云舒视线这才往左侧墙后撇了眼:“爷如今是养成了偷听墙角的习惯?”
她是不知裴悦合适来的,只是方才目光随意一瞥,瞧见了黑色缎衣,便笃定是他,这才将周嬢嬢绿竹支走,没再继续说下去。
墙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是他走出来了。
裴悦走的不急不缓,也没有质问什么,很平静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云舒,你如今又是想做什么?”
她扬了扬眉梢,装作听不懂:“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又去娘那里闹事了。”
“呵呵……”云舒冷笑着看向他,“我就知道,老夫人肯定会寻你。这招式可真是百用不腻,她自己奈何不了我,便总是要让爷来对付我。这可真是……”
话音未落,裴悦忽然俯下身子,大手伸出,遏住她的脖颈,眸色充斥着些许血丝:“云舒!你觉得这样有意思?”
裴悦力气很大,掐的她有些缺氧。
云舒抬起手,妄图把他手拧开。
却无法撼动分毫。
裴悦沉着脸,眼神显得格外冷血可怖,“你若真想作死,我不介意杀了你!”
她挺直脖子,尽管脸色煞白,声音沙哑,也没有丝毫畏惧:“爷敢,便杀!不过……一死罢了。”
他似被激怒,手上力道更重。
云舒仍旧不惧:“我死,我的钱财,爷得不到分毫!该是云家的东西……还是……还是云家的!”
他眯着眸子,将手松开。
忽然有了呼吸的余地,云舒不由得大口呼吸,苍白的脸色回红,脖子上的红痕却显得格外狰狞。
差一点,她便被裴悦掐死了!
现实无事不刻都在告诉她,要一直保持清醒。
“云舒,我一直在容忍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毫不害臊。
便好像,云舒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他又是何等的仁慈。
就好像,他本就该高高在上,俯视着她。
而她就该像曾经一样,为了爱他得到他,卑躬屈膝,事事顺从,毫不反抗。
他们之间,从不存在公平。
这一点,云舒知道。
她揉着脖子,表情很是冷漠,“那爷的耐力可真好,能忍我到现在,怎么不休了我,直接让白姑娘成为当家主母?”
“你想这样?”他不答反问。
“爷猜。”
裴家欠她诸多,这是她现在不甘心亲口提要离开裴家的理由。
但倘若裴悦提出和离,她不会拒绝,顶多是换一种办法制裁裴家罢了。
她有的是办法!
他俯身而来,身上散发着很独特的青草香味,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拉近二者距离。
要是放在以前,云舒闻到他身上这味道,简直甘之如饴,格外沉醉,如今却只剩下了恶心。
抬手,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眼底的嫌恶毫不掩饰。
“怎么?欲擒故纵?”
他的表情就仿佛是看透了一切。
云舒却取出帕子,当着他的面擦了擦手,“这种手段别说是爷了,就连我都感觉恶心,所以爷放心,完全没有!对了,白姑娘如今可是双身子,爷与其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去陪着她,免得白姑娘寻不到爷的影子,心里担忧。”
“云舒。”他不动,就站在原地。
她这般反常,让他心都有些乱了。
根本没心思去想白月霜。
此刻,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只想弄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内心的想法,沉声道:“你当真,想把我推给她?”
“那是爷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你心里无非就是不平衡,当初没有与我圆房,再见之时,我身边有了霜儿,此事与你根本说不开,你若真这般计较,我今夜便与你圆房,如何?你若是尽早怀了我的骨肉,府内风言风语也会压下去,外界传言也会不攻自破。”
他这番话说下来,眉目认真极了,就好像满心满眼都是她。
以前云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