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舒这副样子,他就恍如感同身受般。
绿竹的声音忽然从身旁响起,正哽咽道:“理寺大人,求您帮帮我家小姐!她从今日昏迷之后,便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奴婢着实害怕会出什么乱子。”
从皇宫出来之后,绿竹与红袖轮流守着云舒,就只盼着她能醒来,如今云染来了,便把希望寄在了他的身上。
云染轻轻点头,迈步走向床前,将医药箱放下之后,便开始给云舒诊脉。
修长的手指在云舒脉搏上摸索了一阵,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绿竹一直在观察着他,见他表情有变化,赶忙着急问道:“怎么样啊?理寺大人,我家小姐的情况……”
“休克性昏迷!”云染缓缓道。
“休克!!”听到这话,绿竹更紧张了,他没想到竟被红袖猜对了,小姐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竟在这,想了想,她又很快继续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让小姐醒过来,这还要昏迷多久?”
“先别着急!情况不是很严重!”云染说话的语速仍旧不急不缓。
在刚看到云舒的情况下,其实他是比较紧张的,好在诊断出来的结果并没很糟糕,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
“那真是太好了!!”绿竹拍了拍胸脯,稍微松了口气。
紧接着云染便开始打开医药箱,取出一系列的工具,又道:“她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你且协助我。”
“是。”绿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需……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将她扶起来,脱下衣服背对着我坐,伤口在背后我为她处理!”
“是!”绿竹瞬间心神领会,利落的走到了床前,将云舒扶起来,便脱衣服。
云染则是先背对着站立,等绿竹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才转回过来,先不着急处理伤口,凡事走近观察了一下云舒后背伤口的情况。
“皮肤表层溃烂,但好在伤的不深,从伤口打击的力度来看,应该不曾伤到根骨,我直接给她上药就行,你且仔细看着,未来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到时候上药便交给你们。”
“是!多谢理寺大人!”绿竹一边扶着云舒,一边认真看着云染上药,每一个动作他都不敢记落下。
药膏厚厚一层,敷在云舒的伤口上。
绿竹看了眼,只见了原本还算满当的一罐药,在给自家小姐上完之后用掉了大半。
她不由得瞠目结舌,“这……一次要用这么多药吗?”
而且这药膏还是眼前这个为理寺大人却又是云神医的人开的,估计一盒也不便宜。
该不会是看小姐钱多,想要……
云染瞥了她一眼,像是看透了心思,“这是特效药,依着她伤口情况而用,如今她是休克昏迷状态,上药的时候,本能意识不会有任何感觉,这般厚敷三日内不用换药,而且会最大化的加快伤口愈合,过生日后在换药,即便有些刺激,痛感也不会太明显,到时上药正常便可,无需像我这般。”
绿竹松了口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理寺大人说的正常上药是什么样的?”
云染很有耐心的继续给她解释,“手指蘸取药膏,在伤口上涂抹薄薄一层便可。懂?”
“懂了懂了!这次是完全懂了,多谢理寺大人!”
云染没在说话,认真的给云舒上药,弄完之后小心翼翼在伤口上缠绕绷带。
视线流转间,却忽然注意到云舒左肩上的红色胎记,表情稍稍凝固。
“理寺大人,您在看什么?”
绿竹有些警惕的打量着他,虽说是理寺大人看着像是好人,但这般盯着自家小姐的后背看,眼神还那么奇怪,她难免心生疑虑。
“你家小姐多大?”
“我家小姐十五岁入京城,满打满算五年,如今二十岁。”
“生辰什么时候?”
“生辰?”绿竹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怪异,“理寺大人怎么问这些?跟治疗我家小姐的伤势有关系吗?”
“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云染将内心起伏的情绪按捺下去。
一年前,曾有算命的,给他看过面相,说他在两年的时间内可以寻到血亲,且血亲肩上有明显胎记,年龄在他三岁出入左右,生辰在夏至。
而云舒一下便符合了两条。
云舒也姓云,他曾问过义父为何自己名为云染,义父却只说了句他身上曾有一块玉牌,上边刻着云染二字,变因此而唤他云染。
只不过那块玉牌如今早就不知所踪了。
将心中这些杂念全部压下去,云染继续道,“你且将她衣服穿好,我为她施针,调理休克症状。”
“好。”这一会儿下来,绿竹配合是越来越娴熟了。
帮云舒穿好衣服之后,绿竹扶着让她轻轻平躺下去,紧接着便退到一旁,看云染给她施针。
瞧着云染一丝不苟的模样,绿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状态好像有些太过于敏感了,便想着缓和下气氛,于是主动交代道:“虽然不知道理寺大人为何问及我家小姐生辰,但也并非不能说,小姐生在夏至那天。”
听到这话,云染手中的银针忽然一抖,险些刺偏了。
绿竹还以为是自己忽然说话打扰到了他,连忙开始道歉。
却见云染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无碍!”
他只是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一时间心情有些难以平复罢了。
这么看来,云舒与他还真有血缘关系?
此前他并不相信算命,认为不过是些江湖术士罢了,可云舒偏偏能对得上所有的线索一时间他不得不去相信这个结果!
一段时间后房门打开,云染提着药箱走了出来,脸色颇为凝重,似乎还陷在今后怎么与云舒接触的想法中。
“情况如何?”
墨景澜深沉如墨的声音响在耳畔,这才拉回他的思绪。
云染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摄政王无需担忧,情况基本已经稳住,待她自然醒来便可。”
“诊费多少?”
云染垂眸下去,“这便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