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们是要去哪?我以为是要同您的家人一起用餐。”
商明敛从窗外收回视线："良叔未同你讲?去菱商府。只是见一面，你不需理会旁人。"
“他什么都让我问您。”南伊告了良叔那个谜语人老头子一状，又虚心请教，“菱商府是什么地方?”
“商家上一代的主宅，我的祖母为母亲建的庄园。老人家怀念女儿，我母亲走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里。”提及母亲，商明敛的语气听不出波澜。
至少南伊是听不出的。
她之前查过，商先生的母亲几年前过世了，他随她姓，商母在时，母子两人关系应当是不错的。发觉自己这话问得失了分寸，道歉又很刻意，于是她转移话题道：“那您祖母住在这里，今晚我们留宿，如果分两间房，会不会奇怪?”
“会。”出乎南伊预料，他竟然直接肯定了。
“啊，那……”
“所以，我们会住一间房。”商明敛接着道。
“……嗯?”南伊还想再问，可视线一转，看到前座司机，又只得闭嘴，打算按下之后再谈。这一按下，就按了不少时候。
与南伊的想象不同，商家的宴会，竟然不是电影中那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如商先生之前所说，她什么也不必准备，只消带个人去。迈巴赫从喷泉花园旁开过，驶入庄园一侧泊车点。
庄园大门宽阔而气派，两个肤色偏棕的菲佣穿着深色制服站在门口，见两人走近，躬身行了个礼。
南伊的高跟鞋踏进大门，落到柔润地毯的刹那，屋内所有视线都向她投来。
抬眼看去，宽敞会客厅内或站或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大都穿着裁剪得体的各式西装。或许是沾了商家的血脉，这些人大都生得不错，周身无一不是久经金钱浸润的贵气。普通商人与自幼长在权贵家族的人，气场当然是大不相同的。
前者只是将吃穿住行看得开些。但后者，因为自出生起，欲望还未成型就会被轻易满足，会对所有事物产生一些居高临下的审视，甚至是漠然。
这种倦怠的气质在商先生身上格外明显，明显到衍生出了压迫感，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尽管在商先生身边呆了一段时间，被他耐心对待，产生了些免疫，但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不可避免感到僵硬。
商先生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局促，抬手轻拍她的手背，不紧不慢开口：“收敛一点，你们吓到她了。”
离得最近的是一位短发女人，身上有种不太协调的豪迈，她凑近两步，笑着开口：“我们哪敢吓你的人。好俊的妹妹，让我看看。”
南伊抬头看身旁商先生，见他没有多大反应，于是稳住心神，对女人轻点头：“您好。”
女人未答南伊的话，目光往下，落到她颈间，顿时错愕：“商明敛，你来真的?”
商明敛眉间几不可查微蹙：“我竟不知道，我做事，还需要向你们证明真假。”
女人顿时噤声。
商明敛抬腕瞥了眼表："人也见了，我带她去看祖母，你们自便。"
他话一落，便带着南伊往内走去。
南伊挽着他，瞟了眼厅内凝滞互相对视的众人，跟着他脚步，低声问：“他们是商家的人吧?就这样把他们扔在这里吗?”
她察觉到商先生的不喜，没说“你的家人”。
两人转过转角，走进电梯，商明敛放开她的手，这才开口：“南小姐也说‘扔',可以被扔的东西，也值得你特别关心?”
南伊觉得这话实在傲慢，但想到说这话的是他，又感觉应当是商先生的风格。
“商先生是想让我学您行事吗?”她想了想问。
商明敛冷硬语气缓和：“你是我的夫人，商家主母。学与不学，都不必将他们放在心上。”南伊不太懂他们这家人的关系，但她自觉是站在商先生这边的：“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是去干什么?”说话间，两人并肩走出电梯，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佣人等在电梯口，拘手躬身行礼，一言不发为两人指路。商明敛对佣人微一颔首，解释道：“见祖母。顺便，拿你的项链。”
“我的项链?”